等四部首领走了之后,兀骨都才问道:“王爷,听说那些中原人也跟你一起来了,我们草原人不擅攻城,这方面中原人可比我们强多了,是不是请他们帮帮忙呢?就算只是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世伏神秘一笑,说道:“那些中原人另有任务,已经不在此地了,兀骨都大人过两天就明白了。”
兀骨都也没把杨整他们当多大回事,既然世伏不说,他也懒得再问,只是说:“王爷安排我颜骨部主攻,自然是对颜骨部信任有加。可是要是战斗伊始,就让颜骨部损失太大的话,怕其他诸部不好节制。”说白了还是不想主攻,免得自己部族损失惨重。
世伏笑道:“舅舅放心,颜骨部是本王的母族,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之所以让颜骨部主攻,不过是让其他部族安心,让他们觉得本王不会偏袒颜骨部。至于攻城,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本王是不会下令攻城的。”
“王爷在等什么消息?”兀骨都问道。
世伏回道:“自然是王宫的消息!”
兀骨都奇道:“王宫已被封锁,怎么会有消息送出来!”
世伏哈哈一笑,说道:不用从宫内送出来,只要叛军攻破了宫门,我自然就会收到消息!”
兀骨都突然明白了世伏的机会,惊声道:“王爷是想……”
不等兀骨都把话说完,世伏就赶紧打断他,说道:“舅舅慎言!”
兀骨都立马闭嘴,因为有些话,可以领会,却不能说出口。
半夜,伏俟城城南的一座官署内,杨整和杨方正在房内秉烛夜谈。
杨方问道:“二郎,那广留王让我们亮明身份,先进城来,到底意欲何为?难道真是想混进内应,然后里应外合攻城?”
杨整笑道:“就他们混进来的那四五个人,能成什么气候?丢在这城里,就像泥沙入海,泡泡都不会起一个!”
原来,五月七日那晚,世伏在颜骨部设宴之后,又单独召见了杨整。因为杨整的表现,让他对杨整的身份大怀疑虑。把这么一个不明身份的厉害人物放在身边,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杨整入帐坐定之后,世伏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杨公子,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所以我有一个问题请教杨公子,请公子不要瞒我。”
杨整道:“王爷请问!”
世伏道:“杨公子这几天的表现,绝不是一个普通管事之子能做到的。甚至于一般的世家公子,也没有杨公子这样的本事。所以,请杨公子回答本王,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吐谷浑到底意欲何为?”
杨整看世伏一脸严肃,口气不善,突然想到了一些故事情节。暗想这营帐外面不会是埋伏了所谓的刀斧手吧,只等自己言明身份,广留王就会喊出“原来如此”。然后掷杯为号,左右刀斧手蜂拥而入,将自己剁成肉酱。
杨整的迟疑让世伏觉得他是有所顾虑,便说道:“杨公子不必想,你救我于危难,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会为难你的。”
其实杨整也觉得事已至此,也该表明身份了,于是说道:“其实在下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队伍中那个贵人的身份。”
世伏微微一笑,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问道:“那那位贵人到底是谁。”
杨整站起身来,严肃说道:“实不相瞒,那位贵人便是我大魏天子,拓跋廓!”
世伏豁然起身,失声道:“是他!”随后又问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杨整回道:“宇文氏擅权,陛下被迫禅位。熟料那宇文护尚不知足,要将拓跋氏赶尽杀绝。我等忠臣义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冒死将陛下从长安城救出。只是宇文氏以周代魏,改朝换代,如今中原已没有慕容氏和拓跋氏的立足之地。而慕容氏和拓跋氏同属鲜卑一族,虽然吐谷浑与大魏有过争斗,但那都是宇文氏专权挑起的。陛下相信,慕容氏一定会念在同族之义,收留拓跋氏!”
世伏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是鲜卑同胞,我慕容氏自然不会将拓跋氏拒之门外。”然后又问杨整道:“我听说,自宇文泰开始,宇文氏把持朝政数十年,朝臣只知有宇文,而不知有拓跋,更少有杨公子这般忠义之士。所以,还想请教,杨公子到底与拓跋氏有何关系,才不惜与宇文氏为敌,出手相救呢?”
杨整回道:“当初家父护持孝武皇帝西出关中,本就是大魏的臣子,只是暂时委身于宇文氏而已。不过家父正在长安为官,日夜都在宇文氏的监视之下,所以我的身份,实在不敢明说,只怕牵连长安的家人。”
世伏是极聪明的人,杨整虽没有明说,却有暗示,只要略加思索,就能从他的言语之中,猜出他的身份。当年随魏孝武帝一起投奔宇文泰的人,本就没有几个,而如今还在长安为官,又姓杨的人,除了隋国公杨忠,再无其他。
两人心照不宣,世伏也配合着演戏,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强求。”突然又想到什么,对杨整道:“本王有一件大事,正在犯愁,不知杨公子能否帮忙?”
杨整问:“何事?”
世伏回道:“伏俟城中有一个人,对我至关重要。如今大战将起,城内肯定混乱不堪,所以我想派几个人进城照顾。只是叛军封城,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我想请那位贵人亮明身份,去往伏俟城。贵人身份特殊,叛军也不敢怠慢,一定能顺利入城。只要你们进城时,顺便把我的人带上,小王一定感激不尽。”
杨整知道,世伏虽然是以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但这种形势下,根本容不得拒绝,还不如爽快答应。所以说道:“王爷放心,贵人对在下一直很信任,在下去试着说说,想来贵人不会拒绝!”
于是,五月八日一早,杨整就带着队伍,依旧扮作商队,往伏俟城而去。五月十日中午,抵达伏俟城下,向守城士兵表明了身份,并将元廓的私印当作信物,让守城士兵用竹篮吊了上去。守城士兵不敢做主,只能向守城军官报告,于是一层层往上报,直到城防营郎将脱木将情况报给毖昂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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