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矣对待感情确实不是随便的人,他跟荀理这么纠纠缠缠,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有点儿陷进去了,但始终提醒自己,那小子就是心血来潮,闹一闹。
方矣是个挺狠的人,感情这事儿他从来不强求,哪怕爱一个人也会随时保持着理智,那种冲动上头的感情于他是不存在的。
崔一建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他:“你这个人吧,其实就是没爱到份儿上,等真遇见个爱得不行的,你都能什么也不要了就跟他跑。”
而老肖则说:“小方其实是爱自己更多一点儿,所以除非他愿意,别人都伤不了他。”
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认真跟他讲话的男生,犹豫片刻之后,说:“行,已读。”
荀理笑了:“你别已读不回啊。”
“我就已读不回,你能拿我怎么样?”方矣重新靠在荀理肩上,打着哈欠说,“别吵我休息,成年人的世界累着呢。”
荀理看着他闭上了眼睛,知道这人根本就是在逃避。
他观察着方矣,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方矣的睫毛又黑又长,他记得以前听说过婴儿时期修剪睫毛的话以后孩子的睫毛会很长,他突然好奇方矣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经齐女士的妙手“加工”过的。
这么胡思乱想着,荀理笑了。
“笑什么呢?”方矣没睁眼,声音都写着“冷酷无情”四个字。
“一想到你这么帅的男人喜欢我,我就忍不住想笑。”
“……年轻人,有梦是好的,但总做白日梦就是空想家。”方矣说,“现实一点儿没坏处,听话。”
“没做白日梦啊,我这不追梦呢么。”荀理笑着回他,视线始终没从对方身上移开。
方矣闭嘴了,等会儿再说就把自己带进沟儿里了。
“哎,给你讲个好玩的事儿。”方矣直起身子,手拄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楼道里的窗户说,“我上小学那会儿,有一次自己在家,出来玩的时候把钥匙给弄丢了,回不去了。”
方矣说:“那时候我爸妈都在外地出差,我都没敢告诉他们,怕他们着急惦记,但找开锁的吧,我又怕开锁的人因为我是个小孩儿不给我开,或者开了之后入室抢劫,于是,你猜我怎么解决的这事儿?”
“去亲戚家住?”
“我钻窗户钻了三天。”方矣笑了出来,“那时候我家住二楼,当时胆子也是真大,小学生,个头儿还没多高呢就敢爬二楼窗户了,也得亏我家阳台的窗户那天开着,我跟表演杂耍似的,愣是这么过了三天。”
“……看不出来,方老师小时候就是个狠人。”
方矣得意地点点头:“所以说,你少招惹我,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方矣爸妈和奶奶回来的时候坐的是电梯,那俩孩子坐在楼梯间,他们压根儿没看见。
但是一出电梯的说话声吵醒了正昏昏欲睡的方矣,想站起来,结果窝在那里坐久了,脚有些发麻,P股还疼。
方矣抓着荀理的衣服起来,荀理就自然地搂着他的腰,两人乍一看,像是抱在一起,要么即将接吻,要么刚吻完。
这一幕刚巧被出来寻人的齐女士看见,齐女士轻咳一声说:“你们在这儿,透气儿呢?”
方矣吓了一跳,赶紧松手,装得像没事儿人一样,说:“我俩贴对联,结果被关外面了。”
“说了你八百次,长点儿心吧!”齐女士招呼他们回屋,“出来不带钥匙,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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