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婉容的介入,世子爷赵楚凌不再每天去关山马场了,他不想让余笙尴尬,也不想让任何人过早地看清他的心意,只是吩咐杨师傅务必周到保护余笙。
周婉容本就住在靖王府,又特意留心赵楚凌的行踪,因此她马上改变行程又跟着去了宫中的马场练习,她希望能离他近一点,每天能见面,感情自然亲厚。
由于不懈地努力,余笙终于可以自如地骑马,从第八天开始由枣杏马改为的卢马并能成功驾驭它。杨师傅本以为这个女孩子的目标只要能正常骑行即可,没想到她不断挑战,训练时间延长,直到上巳节的前一天她已经可以做到驾驭熟练、收放自如了。
三月初三,上巳节,天气渐渐回暖,枝芽发出新绿,粉红的桃花、明艳的迎春花争相开放。皇家在宫中举行了盛大的上巳节活动,表面上是让匈奴的二皇子和六公主感受下中原文化,实际上就是一场技艺和武力的较量。
二皇子赫连渊被称为匈奴的“战神”,多年来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的洗礼,身体力量惊人,箭术高超,因此他很有自信挑战这些京城的公子哥。他最感兴趣的就是靖王世子赵楚凌,这个用计智擒三弟的人,从而逆转了战场的局面。如果能在大兴皇帝面前让这个关键人物丢脸,无疑会大涨匈奴的志气。
六公主赫连新月是草原的“第一美人”,骑术精湛,能歌善舞,是老单于最疼爱的女儿。她能来京城,老单于是存了私心的,放眼草原十三个部落,众多年轻部族男子,不是性格粗鲁,就是外貌平庸,均不能入了新月公主的眼,老单于的几位妻子都是草原精挑细选的美人,最好的基因都在匈奴皇室,到哪里才能找到匹配新月的如意郎君呢?
这次胡汉联姻以新月公主的身份和样貌,可以见识到大兴王朝众多青年才俊、公卿贵族,正好可以给她挑个好夫婿,老单于子女虽然众多,但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让他如珍似宝,宠爱非常。
随着鼓声阵阵,比武场旌旗旗猎猎,上巳节的比武大赛开始了。
匈奴出了三个人:二皇子赫连渊、三皇子赫连修、飞将军虞瞬
大兴出了三个人:靖王世子赵楚凌、侍郎二公子南宫卓、小侯爷韩成瑜
由于比赛意义重大,朝中大臣及其子女都可观看助威,比武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轮是射箭,分为定点射箭和马上移动射箭,这种比试无疑是给匈奴人量身定制的比赛,毫无悬念匈奴三人均是满分过关;大兴方面只有世子赵楚凌满分过关,其余两人都在马上移动射箭环节失了分。
第二轮是比武,采用的是挑战赛,二皇子赫连渊守擂,直接点名赵楚凌,他想一战定音。不曾想中原的武术门派众多,攻守兼备,赫连渊虽力大惊人在战场上很占优势,结合战马和重兵器,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一对一的近身搏击更讲究战术和策略。赵楚凌从小习武,师从中原顶级高手,博采众长,很快就找到了赫连渊的弱点,攻其下盘,快攻快打,不到一百回合赫连渊便败下阵来。现场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这个比武是能看出真本事的,大兴皇室的嫡长孙武艺超群,给朝廷长了脸,孝昭帝满脸笑容,频频点头。
在人群中女眷的那一侧,韩余笙身着月牙白栀子花百褶骑马装看得惊心动魄,不知为何,她的心一直悬着直到赵楚凌最后一招胜出,她才能长舒一口气,手心里都是冷汗,使劲地鼓掌祝贺。赵楚凌得胜后,神色如常,上前将倒在地上的赫连渊伸手拉了起来,并抱拳施礼,尽显王者风范。随即赵楚凌微笑向四周观众施礼道谢,他的目光扫向女眷人群时在韩余笙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两人目光有一瞬的对视,赵楚凌看见余笙兴奋地鼓掌,他的眉眼眸光都柔和了下来。
这一瞬的目光凝视,让韩余笙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脸颊不自觉红了几分,而在一旁不远处的周婉容不禁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嵌入肉中不觉疼痛。
剩下的比赛都是世子爷的主场,他既能打败匈奴第一的战神,更何况是其他人,每一场的胜出只是为了更凸显他的优秀,赫连修在匈奴是以智计无双出名的,没想到反被赵楚凌的计谋反噬,比武场上他本就是充数的,以为二皇兄胜券在握,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这场比武世子爷赵楚凌风姿绝伦,风头无两,大兴王朝此后很多年都在津津乐道。
男子比试告一段落,所有人移步到隔壁的御马场观看女子的赛马。因为男子比武的大胜,孝昭帝心里是满意的,同时对女子比赛降低了期望,即使输了也无妨,最能体现国力的比武和射箭已经赢了,女儿家的赛马和风筝都是儿戏,输赢无所谓。
新月公主和婢女呼兰作为匈奴代表,大兴方面参加的女子较多,能有十多位妙龄女子,新月公主之前放言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是压根没把汉族女子放在眼里。
韩余笙就是这里的一员,她打定主意,不争前几名只是顺利跑下来就行,因此神色坦然,没有其他参赛女子的紧绷和焦灼。在外围观看的赵楚凌心里还是担心的,他的眼光不时扫过她的面庞,见她淡定自若,心里也不禁暗自赞赏,几次危急慌乱时刻见面,她总是这样沉得住气,这种胆色非常人所及。赵楚凌身后的弯刀看到这一幕,心中腹诽,四小姐在世子爷眼里哪有不好的,用不着每次都要夸赞一番吧。
女子赛马很简单,锣声一响,十几匹骏马飞驰而出,一共跑满五圈,谁第一个到达谁就是胜出。
女子中的大热门人选就是周婉容,她的骑术在京城贵女中遥遥领先,其他女眷都是略懂骑马,甚至好几个人都是跟余笙一样,这几天才学会骑马,说白了就是凑个数参与下而已。
刚跑半圈,新月公主和婢女呼兰、周婉容就占据了前三的位置,之后跟随的竟然是韩余笙,她的的卢马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其他女眷的马都是挑的性格温驯的家用马,因此余笙占了坐骑的优势,没有费劲便将其他女眷甩在身后。
就这样跑了三圈后,周婉容开始发力娇喝一声,缰绳一抖,马儿加速在弯道处打算超过呼兰,婢女呼兰是个狠角色,她的职责就是确保公主得第一,岂能轻易被她超过,就在转弯处两人并驾齐驱时,呼兰右手一翻用带外刺的戒指直接刺入自己的坐骑,马儿嘶鸣一声身体向外侧倾斜,正好马头撞上周婉容的马,两匹马一起受惊嘶鸣不受控制的向外场斜插出去,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新月公主一骑绝尘又领先了半圈。
在后面的余笙来不及看清状况,只是专心致志地骑马,她的的卢马很是给力,跑得又快又稳,现在马道上第一的是新月公主,第二就是韩余笙。
最后一圈了,新月公主稳操胜券,余笙心里一横双脚一蹬,上身压低小声说道:“好马儿,赢了给你好吃的。”的卢马好似听懂了话,速度加快,快如闪电。
新月公主自以为无人可以左右,她稳稳当当打算冲线,这时旁边马蹄声响,竟然有人赶了上来,新月精神一阵用尽全力冲刺,堪堪比第二名多了半个马身,差一点,这个第一名就旁落了。
这个骑马比赛竟然如此精彩纷呈,引得众人一阵喝彩,赵楚凌嘴角带笑,心中充满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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