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雅娜站在车库门口盯着我。显然她是在匆忙间着装,还顶着一头乱发。她低声说话,我几乎听不见。
“发生什么事?”
我盯着她,脑海里也闪过同样的问题。知道答案后,我那已经破碎的心好像被磨成粉似的。
荻雅娜。是我的荻雅娜。不会是别人干的。是她把毒药摆在埝子下面的。是她和葛雷夫串通好的。
我手上拿着那颗橡胶球说:“我正要坐下去的时候,看到这根针从座位上冒出来。”
她接近我,小心地把那个杀人武器握在手里,明显非常小心翼翼。
她说:“你看到这根针?”说话时完全没有掩饰那怀疑的口气。
我说:“我的目光很锐利。”不过,我想她听不出我的话一语双关,就算听得懂也不在意。
她看着那颗小球说:“幸好你没有坐上去。这到底是什么?”
没错,她是个厉害的骗子。
我轻快地说:“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张嘴看着我,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面对着空气。
“我……”
“怎样,亲爱的?”
“我躺在床上,听见你往下走进车库,但是车子没有发动开走。我自然想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来我还真没猜错。”
“呃,真的没事啦,宝贝,只是一根小针而已。”
“亲爱的,那种针可能很危险耶!”
“是吗?”
“你不知道喔?你可能感染上爱滋病、狂犬病等各种病毒。”
她向我靠过来,我看得出她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她的目光变柔和,噘着双唇,接下来就要拥抱我了。但是她没有那么做,有什么打断了她,也许是因为我的眼神。
她说:“喔,天啊!”她低头看着那颗橡胶球,把它摆在我未曾用过,未来也不会去使用的工作台上。然后她很快地跨一步过来,伸手抱住我,稍稍驼背以缩短我们的身高差距,下巴搁在我的脖子侧边,左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知道吗?亲爱的,我有点担心你。”
那感觉就好像被陌生人拥抱。此刻她给我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就连她的味道也一样。搞不好那是他的味道?真恶心。她的手在我的头发上慢慢地来回按摩,好像在帮我洗头似的,好像这一刻我的头发让她无比喜爱。我很想打她,用整只手掌打。如此一来我才能感觉到那种肤触,感觉那种痛苦与震撼。
但是我却闭上双眼,任由她抚摸,任她按摩、安抚与取悦我。也许我是个很变态的人。
她似乎不想停下来,于是我说:“我要去上班了。我必须在十二点以前把人选呈报出去。”
但是她不愿放开我,最后我得挣脱她的拥抱。我发现她的眼角闪耀着泪光。
我问她说:“怎么回事?”
但她不回答,只是摇摇头。
“荻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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