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谷大喜过望,挣扎的要站起来,要向张天师行大礼。说道:“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他日张天师所召,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张天师一只手将莫声谷按住了,说道:“说这些客气话干嘛,先养伤吧,等你伤好了,还有用到你的地方。”
莫声谷心中的感激,绝对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莫声谷虽然已经两次被人救了性命,第一次是段盼儿。但是那一次只是意外,莫声谷没有预料自己会生死一线。自然谈不上对死亡有多么恐惧。
而这一次,莫声谷清清楚楚的意思到自己必死无疑,不论是刺杀脱脱,还是高邮城城下赴死之战,莫声谷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活下来。
莫声谷明知必死,却被内心之中的理念不得不为,却不是莫声谷心中一点恐惧都没有。眼睁睁自己一步步的步向死亡,谁心中没有挣扎,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在必死的关头被张天师,解救出来,莫声谷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莫声谷说道:“天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用到莫某人的地方,还请直言。”
张天师说道:“现在你还是先养伤吧。”
龙虎金丹是道门重宝,效果无与伦比。在莫声谷尤其明显。不过数日的光阴,莫声谷已经能够行走自如了,虽然丹田里面还是一团乱麻,混乱不堪。但已经不妨碍气运周天。
这一日,莫声谷与张天师相对而坐。
张天师说道:“声谷,你的伤势如何了?”
莫声谷说道:“除了内伤,其他的都好了。”莫声谷顿了一顿,说道:“不知道道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张天师说道:“前次,你送来《太极拳剑谱》其中阴阳之道,对我很受启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次带来一本教中秘典,请你带给张真人,希望张真人能从其中有所启迪。”
莫声谷恭敬的接手,说道:“莫声谷绝对带到。”
张天师看着莫声谷的气质比上一次大有变化,有一丝飘飘出尘之气,心中一动说道:“恭喜,恭喜。”
莫声谷有些发愣说道:“不知道,喜从何来。”
张天师说道:“恭喜你跳出红尘的烂泥塘啊?”
莫声谷心中一静,不由的返照自身。莫声谷自己还没有发觉,却被张天师发现了。
莫声谷经高邮城下一遭,对权利,功名,富贵,功业。全部放下了。鞑子没有被驱除出中原,莫声谷固然觉得如鲠在喉,不能下咽,却全无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使命之感。
红尘种种,尔虞我诈,让莫声谷从骨子里有一种厌烦,从今日之后,莫声谷再也做不出为了天下孤身赴死的举动。特别是现在回首看来,自己一直在别人鼓掌之中,除了可笑就是可笑。莫声谷心中不由生出从此居于武当山,再也不下山的想法。而这想法被张天师一眼看出来了。
张天师继续说道:“修仙之道,向来是出世修仙。每一个仙道有成的人都会跳出红尘的泥潭,仙道本来就是太上忘情之道。你走出这一步,对你大有好处。”
莫声谷问道:“难道你修仙之人对世间困难不管不问吗?”
张天师笑道:“你现在想管想问吗?”
莫声谷不由的黯然,自己一心热血被人耍的团团转。如何肯再蹈覆辙,张天师冷笑道:“世人一面事情不妙了都怨神仙不管不问,却不知道我修仙之人如果一直干涉世俗,不自在得就是他们了。当成佛门被灭了不止一次的原因,还不是那些大和尚仗着有些神通,对世俗干涉太多了。这都是前车之鉴,修仙之人一定要脱离世俗,不是我们决定的,而是整个世俗决定的。”
张天师将莫声谷当成玄门同道有些话都敞开了说道:“所有人都能活百岁,而只有一些人能长生,如何不让你眼红,不患寡,而患不公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这才是我玄门脱离世俗的原因。再者长生大道何其艰险,何其广博,一个人一生的时间所能专研的也是有限的紧,哪里有时间关注时事变化。”
张天师教诲了莫声谷一番,飘然而去。
莫声谷的伤势好了打大半,就不必急着赶路了。数日之后,才来到了武当山之下。
莫声谷在武当山之下,见武当山,山色如旧时,但自己却恍若隔世,不由的感叹万分。
莫声谷回来,几个在山上的师兄弟都来了。二俞还在山下没有回来,在山上的只有宋远桥,张松溪,殷梨亭。
几个师兄弟一阵寒暄,宋远桥说道:“声谷,这才可是我武当山的大英雄啊,你刺杀脱脱,让武当名声大震,自己盖过了少林。”
莫声谷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说道:“我可是在元廷哪里挂了名的,会不会对师门有影响啊?”
张松溪回答道:“七弟,你就放心吧。你师兄几个虽然不及你易水剑的名声赫赫,但那个杀鞑子都是一把好手,师傅当年一柄真武剑杀遍大江南北,这才博得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声。咱们武当从来与鞑子都不对付,你的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武当山还当的起来。”
殷梨亭说道:“老七,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入山说话,话说你这次居然连败葛云道,方东白,玄冥二老,你的武功什么时候高到这种地步了。咱们比划两招。”
殷梨亭说打就打,手捏剑诀,一指点向莫声谷。
莫声谷眼力还在,却手上不及,一下子被殷梨亭点在胸口之上。如不是殷梨亭感觉事情不对,恐怕这一指就点伤了莫声谷。就这样莫声谷也觉得胸前被大力一撞,不由的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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