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鹦鹉,陈庆国的心中并无太多的波澜。说她重要,她不过是宫中万千奴婢中的一个;说她不重要,她却能轻易触动太子刘休远那颗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心。陈庆国对她,既无特别的喜欢,也无深刻的厌恶,她的存在与否,对他而言,只是东宫日常中的一抹微不足道的色彩。而太子对她的痴情王鹦鹉,却像东宫的一颗定时炸弹,让他无法安心。他担心太子的这份情感会将他引入危险的境地。
茗蕊此举,对他而言,确实没有直接的损失。相反,王鹦鹉的离开,让他不必再为太子的那份私情而担忧,也不必担心东宫因此受到皇上的责难。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自己可以通过这件事,更加深入地了解并掌控茗蕊。
奚官
雪花轻柔地覆盖着奚官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寂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寒意。严道育坐在织布机前,手指机械地穿梭在丝线之间,但她的眼神却空洞地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期待。
“仙姑,您织错布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是奚官属的一个官婢,她手里拿着一块布料,轻轻地走到严道育身旁提醒道。
严道育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布匹已经出现了多处错误。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烦躁。
“哦,是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掩饰。她放下手中的工具,接过官婢手中的布料,仔细地检查起来。
“真是粗心大意了。”她喃喃自语,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胡诞世和刘义康的事情。她抬头望向窗外,雪花依旧在飘落,但她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远方。
“仙姑,您是不是有心事?”官婢见状,关切地问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与理解,仿佛能看透严道育内心的世界。
严道育微微一笑,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没什么,只是有些分心了。”她轻声回答,但眼中的忧虑却难以隐藏。
她重新坐回织布机前,但手中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机械和无力。她的心思始终无法集中在眼前的布匹上,而是不断地在胡诞世和刘义康的事情上徘徊。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但这份祈祷却似乎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只能继续坐在这里,等待着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消息。而窗外的雪花,依旧在无声地飘落着,仿佛也在为她的心情增添了几分沉重与寂寥。
刘宋太极殿
雪后的刘宋太极殿,被一层薄薄的银纱轻柔覆盖,晨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每一缕光线都似乎在诉说着宁静中的庄严。刘义隆端坐于龙椅之上,眼神深邃。
随着朝臣们整齐划一的山呼声缓缓落下,江夏王刘义恭的身影自队列中脱颖而出,他步履稳健,神情肃穆,行至御前,躬身禀报道:“陛下,交州刺史檀和之与振武将军宗悫,已遵旨抵达,现于殿外候旨。”
刘义隆轻轻抬手,声音沉稳而有力:“宣。”
檀和之与宗悫二人,身披铠甲,面带风尘之色,却难掩其英勇之气。他们步入大殿,行过君臣之礼后,檀和之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陛下,臣与宗将军率部抵达区粟,使用飞梯云桥、悬楼等器械攀墙登城,钲鼓声震天响。经过一番激战,终于斩杀了区粟王贼范扶龙历经艰险,叛军溃散。”
此言一出,刘义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微微点头,以示嘉许,随即问道:“范阳迈,现况如何?”
檀和之继续禀报:“陛下,林邑贼王范阳迈见大势已去,携子仓皇逃窜,林邑国至此已名存实亡,再也翻不起什么浪了。”
此言既出,朝堂之上,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激荡,江湛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之人。他们一边附和着众人的恭贺,一边偷偷观察着刘义隆的神色,看出了刘义隆内心的喜悦,他心中明白这位看似文弱的皇帝其实就是喜欢较劲,江湛明白知道刘义隆喜好,于是恭维道:“陛下英明,一战而灭林邑,我大宋威名远播,四海臣服,如今陛下西讨仇池杨难当,南征林邑范阳迈,北伐索虏拓跋焘,实乃大宋之福气百姓之福气。”
刘义隆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江湛恭维的受用,也有对自己内心信念被准确捕捉的欣慰。他微微侧头,目光柔和地落在江湛身上。夸赞江湛道:“江爱卿真是深知朕意。”
刘义隆的目光又落在檀和之身上,询问道:“战获情况如何?”
檀和之回答:“陛下,城中的男子十五岁以上者已被全部处决,臣把他们的尸体堆成了京观;女子则被作为奴婢,获黄金百万两,铜器万斤,林邑城都象浦所获未名之宝,不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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