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无需担忧于我,小高,你速做准备,吾等一同前往查看实情。”
李杰如是说,此刻他仍希冀亲眼见证具体情况,仅凭他人言语转述,尚无法判断事态严峻至何等地步。
然而,一侧的高延福却是满腹疑虑,太子殿下固然无惧天花,但他们自身体质孱弱,一旦染疾,恐将陷入极大困境。
“殿下,微臣能否……”
高延福欲向李杰提出不去之意,却又觉难以启齿,毕竟殿下已然决意亲临,他又岂能置身事外?
李杰并未让高延福说完,便直接答道:“不可。”
高延福唯有无奈接受,既然殿下已有所定夺,他再如何不愿也只得随行。李杰命人预备了一些可用于遮面防毒之物,虽然不确定自身灵力屏障是否足以抵挡天花,但预防总是必要的。
随后,李杰率众人随刘仁轨前往夫子庙所在之地。平日里夫子庙并无如此多难民聚集,然而今年的情形却较以往稍有好转。
庙后一条破败街巷中居住着众多贫民及残障人士,他们今年亦失去了生计之所,城外工地几乎未见适合残疾人士的工作岗位。冬寒将至,这些人无以为继,只得再次来到夫子庙,期盼能获得朝廷些许援助。
起初一切尚好,却不知是哪位不慎食用了异兽或污秽之物,由此引发了这场天花灾难。
“你说只有三人染病,你看这里,何止三五人!”
李杰甫一踏入现场,即察觉事态不妙,哪里仅有刘仁轨所说的三两病人,眼前分明已有十数人受病痛折磨,这绝非昨日官员所能看到并上报的数量所能解释。看来那些官员恐怕连庙内都不敢深入,仅在外头瞥见三人病情,便吓得先行逃离,并向上谎报仅仅三人染病。
“太子殿下,请允许微臣对此地官员疏忽失职之事严加彻查!”
刘仁轨戴上了李杰赐予的类似修士避尘面纱般的口罩,顿时明了其中猫腻:眼前人数远超预期不说,短短一日间,病情恶化之人骤增,实难想象竟会如此迅速。
“此处为首之官员,务必予以罢黜!这般虚报疫情,若非吾等亲临现场,怎知情形竟已严重至此!此人延误诊治时机,险害我长安城,此等人我断不能再留!此事交由你去处置吧。”
李杰凝视着刘仁轨,沉声道:“此等人绝不能容忍存在于吾等视线之内,幸亏本王亲自前来巡查,否则险些被其欺瞒过去。若此事发生,长安仙域岂非成了荒芜死地?”
刘仁轨连忙应道,对李杰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深知这位殿下对官吏治理之严谨。此举亦深得刘仁轨之心,因为他自身亦是对属下要求极为严苛之人。
了解完现场状况后,李杰与众随从退出,其间高延福屏息敛气,生怕沾染上任何修炼者忌讳的邪秽气息。
“刘宗师,请集结长安仙域内所有医师,并张贴公示,告诫民众近期无紧急之事不得随意出行。如有异常迹象,务必立即上报。此外,我会调遣天戍军暂时代管长安仙域秩序,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还有一点,速将长安仙域内的所有灵牛牵至王府,务求迅速,我要察验它们体内是否有异变之兆。”
刘仁轨虽对李杰要察验灵牛之举感到困惑,但此刻并未多言,若是李杰收缴所有民众的灵牛,必然会导致长安仙域动荡不安。
“殿下,这灵牛……”
“只是借用,他们会得知,不过是借取一二罢了。凡被选用的灵牛,皆可获得一百两灵金作为补偿。”
李杰解释道,炼制防治天花的灵丹妙药之事不宜明言,只得以其他理由稳住人心,令医师在外安抚百姓,自己则需尽快找出解救之道,否则长安仙域何以安居乐业。
“遵命,殿下。”
刘仁轨明白此时唯有依李杰之命行事,别无他法。
“嗯,小高,传令军营,告知黑齿常之与铁牛两位将军,令其速来接管长安仙域事务,若有敢在此刻挑起事端者,必当格杀勿论!”
接着他又转向刘仁轨:“刘宗师,王府之事还需阁下亲力亲为,即刻安排百姓将家中灵牛送至王府门前。”
李杰一面部署,一边心知时间紧迫,众人即便不解其中缘由,也纷纷依令而行。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李杰疾步返回王府。
“小高,唤来王府中的侍卫,一旦有灵牛送来,务必仔细查验,本王要寻找的是身上生有黄斑的灵牛,一经发现,立即将消息报于我知。”
回到王府后的李杰继续向高延福下达指令,后者闻命便立即传达给王府仆役们。
此刻,韦丽尚不知李杰所为何事,只见他行色匆忙,不禁开口询问。
“殿下,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焦急?”
韦丽望着李杰,入府以来,她从未见过李杰这般紧张的模样。
“并无大事,只是关乎长安仙域的一桩急务,出现了天花疫情……”
李杰的话语平静如水,但韦丽却瞬间石化,面色大变。天花之事,在修行界中并非寻常,一旦蔓延开来,所在之地可谓是生机尽绝,连灵草都无法存活,此事岂能视作小事?
“殿下,莫非长安仙域已不宜居?”韦丽忧虑万分地问道。此刻提起天花二字,足以令任何修炼者闻之心悸,恐慌之情难以抑制。
“不必担忧,只需觅得灵牛痘种便万事大吉,天花之疾并非无解,此事自有朕妥善处置。你们无需挂怀。”李杰淡然回应,于他而言这只是修炼路上的一道难关,亟待尽快平息,否则一旦天花肆虐开来,才是真正的危机重重,因此他言语间虽波澜不惊,但韦丽却是心神不宁,惶恐不安,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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