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孟闻此话,脑海中瞬间炸开一片轰鸣。
原来即使完工之后,他们还有机会继续追随李杰,继续侍奉他们心中的仙君殿下,如此难得的机会,怎会有拒绝的道理?
“殿下,我愿追随!”
胡孟立刻双膝跪地,自从那次斩杀妖邪之后,他已经将自己视作李杰麾下的修者,李杰的命令在他眼中便是金科玉律,何来不愿之理。
“你先起身吧,我对你自然是了解的。但我所虑并非你一人,而是我们所有人,毕竟有些人还需顾及家中亲眷。”
李杰言道:“此处工匠,非尽源自流离失所之难民,亦有他处游离之士,甚至不乏自长安中枢之地而来者。皆因本王给予之薪酬优渥,故而引来众多求道于生活之人。”
是否皆一心向本王,李杰亦难以尽数掌握。
“殿下一意欲收纳所有工匠乎?”
胡孟起身询问,心中明了与太子殿下交谈无须拘泥礼节,太子殿下素喜随和待人。
“然则非全纳,望贤弟此段时日助我筛选。需寻信得过之辈,不必人人留用,一部分纳入长安军营,以充实力,并组建一支专属建筑队。另一部,则吾意在燕子山一脉中挑选,此事还需贤弟多费心力,燕子村之人用之更佳。”
李杰阐述着规划,其计划分为两翼:一则依旧保留在长安军营的核心力量,日后若有建筑之事亦可随时调遣;二则是他在燕子山的深远布局,自然是熟识乡土之人最为适宜,这些人将来亦将交付程齐之加以严格训练。
燕子山地居洛邑与长安之间,地利优越且隐蔽,这无疑为李杰提供了一支潜在的奇兵部队。
“殿下之意已明,此事交予末将办理,定不负重托!”
胡孟领命,明白太子殿下此举实是要发展壮大燕子村。如今村里青壮年回归,得益于新型农具曲辕犁的应用,昔日的劳动力过剩。此刻他们若能投身燕子山修炼,成为太子殿下麾下的亲卫军,既能妥善安置这批人,又能提升村子自身的防御力量。
“善,你明白了便好。今夜时光尚宽裕,随我一同巡视工人们歇息之处吧。”
李杰披挂厚衣,偕同胡孟前往工匠们休憩之所。欣喜之余,见众人皆裹被安眠,生活条件改善显着。
韦玄贞、林茂、何明远乃至其他商人皆不敢对这些工匠过分盘剥,皆因他们是太子殿下最倚重的手下,胆敢生事,不仅会遭李杰严惩,更有可能被这群犹如猛狼恶虎般的工匠反噬。
“景象甚好,天寒地冻,众人劳苦功高。完工之后,当按各自意愿划分,愿留于长安军营者即留下,归乡之心切者,我等亦不应阻挠,毕竟各有所志,此外,薪资财物务必结算清楚。”
李杰边看边与胡孟细语交谈。
高延福身处众人之后,是最不起眼的存在,然而今夜太子殿下的议题关乎重大,他也只能收敛心神,尽管寒风刺骨,让他浑身颤抖,但他依旧坚定地跟随着李杰的步伐。
“殿下所言极是,我燕子岭之地若仅限于熟识之人参与,恐怕符合条件者寥寥无几。”
胡孟语气中充满忧郁,他对燕子村的青壮年再熟悉不过,估摸着人数怕是连五百都不足,只堪堪三四百之众。
“无妨,吾所需并非数量庞大,而是素质过硬。燕子村之兵,朕欲得精英,一人当十,因此务必宁缺毋滥。”
李杰沉声道,鉴于燕子村将来会承载诸多秘密使命,每一个人都必须严格筛选,从最初便不能有任何疏漏,否则一旦出现意外,届时悔之晚矣。
“谨遵殿下教诲。”
胡孟点头称是,他已彻底明白李杰的需求,燕子村选拔之人必须严把质量关。
“殿下,那长安城中的守卫是否也要经历重重考核?”
转悠一圈后,胡孟再次向李杰请教,这里的工匠少说也有数千人,若要一一精选,确非易事。
“此事倒不必过于担忧,我对黑齿常之与铁牛二人的能力有信心,待这些人步入军营,自会各司其职,尽展所能。”
李杰回应道,即便真有奸细混入其中,单凭他们的初步排查也无法尽数发现。庆幸的是,这些工匠大多是底层百姓出身,加之并未实施封锁措施,故有意潜伏者也不会选择到此地受苦,这已然是一种天然的筛选过程。
“臣明白了,殿下。”
胡孟颌首表示理解,并跟随李杰巡视完毕。
工人们见李杰到来,纷纷欲上前行礼,但均被李杰挥手示意免去。此时不宜打扰大家休息,次日还需劳作,精力充沛至关重要。
“罢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此处事务便暂且交由你负责。”
李杰对胡孟吩咐道,此刻已在工地巡睃了一个多时辰,也该返回太子府了。如今长安虽有宵禁,但对于他而言,这些规矩皆如虚设。
身为长安城的实际主宰者,无人能超越他的权柄。
“恭送殿下。”
胡孟连忙躬身相送,目送李杰的仙鹤撵车徐徐驶入长安城内,紧握双拳暗自发誓:若是没有太子殿下,哪有今日之燕子岭,自己定要誓死效忠太子,生死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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