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莫相亲。毕竟许昌如何可取,还是下回分解。
第八十二回 勇将恃强扬武烈 凡才仗势取许昌
却说叶飘零因曹彰、许褚勇猛,初战败阵,司马献计道:“昔日主公曾计斩孙策,挫败孙坚,使吴兰将军名扬天下,至今曹操不知虚实。今若吴将军出阵,曹彰许褚必离许昌。”叶飘零道:“非司马之言,几乎忘却!”便着吴兰、司马领一军直取荥阳,又使安宁出宛城来助。曹操于许昌闻得,即召群臣商议道:“今吴兰领军去取荥阳,此关若失,吾等后路断矣,谁敢前去退敌?”众将闻言,面面相觑,昔年吴兰飞马斩孙策,比武胜孙坚,当真是神勇镇八荒,宇内称第一,天下谁不知闻?唯有曹彰、许褚齐声道:“谅吴兰小儿,偶得战场之利,盛名之下,实为虚士,吾等愿前往斩之。”
曹操道:“昔年十诸侯伐董卓时,吾便深知孙坚之勇,其子孙策更是名震江南,然而此二将皆被吴兰轻易取胜,此真勇将也,汝等此去,需多带兵马,拖住吴兰,不必轻与争战。”曹彰许褚应了,领兵便往荥阳。吴兰原是虚击,闻得许昌出兵,便迂回绕到曹彰背后,放曹彰许褚进了荥阳,屡次挑战,吴兰闭寨不应。致使许褚在城头大笑道:“说什么吴兰天下第一,谁知胆怯如此,不过一懦夫也!可发书以安大王之心。”
曹彰道:“吴兰如此示弱,恐其中有诈,需得好生提防。”许褚道:“吾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吴兰焉敢对敌?故龟缩不出,何言诈焉?”曹彰道:“依此城坚守,静待汉中援兵,如何?”许褚道:“大王之军,其势不逊叶飘零,何必怯弱至斯?公子向称江山后起之秀,眼前败二孙之吴兰在此,岂能不战?”
曹彰持戟而起,道:“仲康之言是也,吾虽不肖,不能坠天下少将声名!”遂引军下城,前来搦战。百般辱骂,吴兰只命人传道:“汝为后生,吾乃前辈,尊卑有别,长幼需分,吾岂敢自坠身份,恃强凌弱?”曹彰怒发冲冠,挥军击寨,尽被乱箭射退。
曹操于许昌闻得,问群臣道:“吴兰既为天下第一勇将,何以闭营不战,只是激怒吾儿?”夏侯憞道:“吾闻孙策之败,在于叶飘零诡计,非吴兰之勇耳,莫非吴兰真是虚名?”曹操疑惑不定,道:“恐这又是叶飘零故示以弱,教吾疑心吴兰之勇,而突袭荥阳,则仲康与黄须儿不得生矣!”
程昱道:“此易事也,倘吴兰当真人如其名,叶飘零必全力来击许昌,倘分兵相救,吴兰必为虚名也。”曹操道:“此言甚是。”便令打探,回报安宁出宛城来助吴兰。叶飘零亦分一军出了颖川,曹操大喜,便欲动兵与曹彰夹击,先灭叶飘零一半兵马。程昱急道:“不可,此必成僵持之局也。扬汤止沸,莫若釜底抽薪,可速起一军去攻颖川大营,叶飘零必然回军,再以伏兵屯于嵩山当道,可获全胜矣!”曹操道:“真上计也。”便令夏侯渊、夏侯憞领军去取颖川,使乐进、曹洪伏于嵩山之中,一旦叶飘零回军,举火夹攻,自与徐盛、典韦随后进发。
却道吴兰与曹彰对峙一阵,营墙多有毁坏,还幸得安宁在荥阳之西,牵制了许多兵力,方保无恙。这日得叶飘零之书,道是行计之日已到。于是吴兰出营,搦曹彰出战。十数日来,曹彰早已怒火如焚,急领军出城,来战吴兰。只一合,吴兰大败,被曹彰生擒回城,掷于地下,但见那人,尖头鼠目,瘦小身材,全然不似名将,心疑问道:“汝果是昔年斩孙策败孙坚之吴兰否?”
看官明鉴,此人虽非吴兰,却是那伶牙俐齿八卦之人也,因入荆襄以来,久历四方,胆大无比,却故作魂不附体,叩首道:“小人非吴将军也。因吴将军空负勇名,不敢与君侯对敌,故使人相替出阵,今番被擒,但求活命!”曹彰道:“汝欲活命,可从实而言。吴兰既负虚名,汝主何故使之独领军马?汝莫非谎言诓我?”八卦道:“吾主因惧君侯神勇,故借吴兰之名诱君侯离开许昌,便可全力攻取许昌。小人句句是实,万乞主公饶命!”
曹彰又问如今颖川大寨,谁人保守,答曰桂英与众女儿军。曹彰便放了八卦,与许褚道:“吴兰只是虚名耳,不足为虑,仲康好生守城,谨防安宁来取,吾当计取颖川,截断叶飘零归路。”于是杀出城来劫营。吴兰如何是曹彰之敌,况兼营墙多毁,被曹彰重骑一冲,全然崩倒,吴兰、司马俱各被擒。
曹彰怒道:“汝焉敢妄称天下第一,折辱英雄声名?”意欲斩之。司马叩首道:“公子神勇,天下知名。唯智谋未为人所知也。今若全我等性命,愿如此如此,助公子建立功名。”曹彰大喜,依言将吴兰司马留在荥阳,吩咐许褚好生看管,将了许多归降兵士,打了吴兰司马旗号,换上叶家号衣,便往颖川而来。乐进、曹洪早伏山道两边,见叶军来到,举火冲出,嵩山上下,一片通红。两军互相交战,杀得呼号连天,尸骸遍地。曹操见得,领军前来助战。
这边夏侯憞、夏侯渊杀至颖川,女儿军不能抵敌,尽弃辎重,往颖阳去了。叶飘零却早将兵伏在嵩山之中,见得曹彰过去,尽出丛林,随后掩杀。曹彰见后方兵众,奋力向前,只是冲坏自家阵势,曹洪急出,方知中计,合力杀回,阵型已乱,不敌叶飘零诸将勇猛,大败而走,麾下许多兵士原乃叶家之军,一声呼喝,俱各伏地。无数曹兵身不由己,跟着归降。
曹彰急走,正遇曹操,两边大惊:“又中诡计也!”只得收兵回转许昌。却说夏侯憞夏侯渊占了颖川,坐席未暖,便闻魏王兵败,心下惊骇,被桂英、叶飘零两路杀回,复夺军械辎重。两夏侯亦回许昌去了。
叶飘零却令臧霸引投降曹彰而后复归兵士,往荥阳城下叫门道:“公子被困,急请相救。”许褚便问司马:“此何方军士?”司马道:“乃是吾本部之兵,本随公子去取荥阳。”许褚乃出,被臧霸未发一言,便往城中杀来,猝不及防,只得杀出重围,往许昌而走。
诸将闻得许褚败于臧霸之手,愈加伤感。曹操便死守许昌,只盼王平救兵早日抵达。银屏在颖川道:“曹操屡败,师伯正该趁势追击,不可使之喘过气来,又生后患。”叶飘零深然之,号令各路大军齐伐许昌。曹操此时在城中,正逢头风发作,疼痛难禁,勉强督军分驻长社、许昌、中牟,互为犄角,保住城池。忽然又闻急报:“张清儿突袭洛阳,安宁回头攻打虎牢关,其势甚危!”曹操更惊,心烦气躁,这时四面告急:“诸葛亮明袭东阿,暗击兖州。司马都督兵败,被困东郡城中。”“庞统奇袭小沛,回攻徐州,彭城已破,徐晃、于禁二将军退守下邳。”不觉脑中大响,昏厥于地,醒来叹道:“罢罢罢,华北之地,非我所有了!”于是发书司马懿与徐晃,令尽弃华北之地,早回洛阳,以保军势,自己扶病领军,杀出许昌,各将护住,蜂拥冲突,往虎牢关而走。司马懿闻报,便与张郃、曹仁计议,弃了东郡,沿黄河之岸西归。
却表吴兰在荥阳,与司马商议道:“今曹操虎落平阳,龙翔浅底,失势之际,不可不乘胜击之。荥阳城外有一山坞,正好埋伏。”司马急道:“不可。此昔年徐荣故伎,曹操必然防备。只可如此这般,将计就计。”吴兰大喜,分拨排布。
这边曹操出了中牟,忍痛与众下曰:“荥阳城外山坞,谨防伏兵。”于是众将伴着左右缓缓而行。两边丛林紧密,入得夹道之中,两边炮响。众将一齐待战,未见一兵杀出。曹操令行,两边并无伏兵。又有哨探报来:“荥阳城门大开,街巷之上,不见一人。”曹操惊异,亲自往前观看,果是空城,众将亦疑惑不已,忽然城中鼓起,喊声大作。曹操大惊令退,急走许多时,未见一兵,惊魂方定,两边炮声又响。众将急睁眼观看,但见些许人马,往两边散去了,便回报曹操:“并无伏兵,只有少许小卒在此虚张声势。”
于是曹操坦然不疑,急切来救虎牢关。几闻炮响,再不理睬。行出三十余里,将近汜水关前,又闻炮响,一声断喝:“吴兰在此隐忍多时,今番曹贼可纳命来也!”众将猝不及防,吴兰早已杀入阵中,可怜曹操一世英雄,被此平庸之将杀得军势大乱。想那吴兰毕竟手段有限,冲杀一番,回马便走。盛名之下,曹将不敢去追,只保着曹操进了汜水关,尚未安歇,清儿从左路杀来,安宁从右路杀来,又损折万余人马,方回得虎牢关。安宁、清儿各成了功,领军退往许昌而来。
叶飘零全复荆土,又收了豫州全境,声威大振。众将云集许昌,皆有推叶飘零为尊之意。叶飘零答道:“吾为天下计,何较名位哉?此非吾所欲也。”赵累道:“主上自北伐以来,连战连胜,此天意民心所向也,非人力可为。主公宜顺天应人,早图尊位,以召天下共讨国贼,则苍生幸甚,群臣幸甚!”叶飘零道:“燕王为汉室宗亲,曹操乃窃国之贼,尚不称帝,吾若行之,恐失天下之望。”简雍道:“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才德之士,舍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也。今主公避嫌守义,恐将士心寒,军心不稳。愿主公熟思之。”叶飘零道:“既是军心所向,孤当与诸公共享富贵,焉敢推辞?然天子尚在,火炉之上,孤不独居,需得名正言顺之时方可。诸公好生努力,扫荡淮河两岸,尽取关东之地,诸公不负孤,孤亦不能负诸公也。王霸之事,孤不为之,诸公再也休提。”
诸将喜悦道:“吾等愿取洛阳,以报主上,早日成就大业,造福苍生!”叶飘零道:“今许昌已得,不日便当兵发洛阳。但徐晃、于禁皆名将也,吾当四面困之,强行收伏,彼消我长,曹操再无翻身之力也。”于是分拨军马,自下邳往洛阳,伏下十道防线,重重密布,安排天罗地网,只是要擒徐晃、于禁。这正是:掘下深坑待猛兽,安排金饵钓鳌鱼。毕竟后事如何,还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三回 司马怀谋初取胜 孔明用智连夺城
却说孔明一渡黄河,得了青州之地,经营有年,民心重附。又当日西川随赵云失散火中将士,闻得主公已在冀州,络绎来投。幽燕之地,将星闪亮。这日接得叶飘零之书,心下大喜,禀明献帝,上表出师,引六万兵士,严颜、廖化为先锋,赵云、魏延为大将,关兴、张苞为帐前护卫,留向宠于宫中总摄御林军事,兵集濮阳,摆下前后左右中五个大寨,欲待缓缓进击。临行,马超发书来道:“如今寨外已无忧虑,闻得丞相二伐中原,恳为先登,报先王厚意,雪家父深仇,超感恩无尽。”孔明回道:“兵伐中原,远非一日可就,南征欲胜,先保北土平安。孟起乃北方屏障,此任非他人所宜也。将军神勇,天下知名,平定河洛之日,何愁功业不建,父仇不雪?愿将军思之,尽股肱之力以保疆土,即为平南第一大功也。”马超得书方止。
白马守将邵悌急使人告知征东将军曹仁。曹仁闻言大惊,急召众将,道:“诸葛村夫夺得青州,犹自不足,今番又引兵来犯兖州,如何应付?”满宠道:“诸葛亮屯兵濮阳者,欲取白马断吾退路,却乘势围而攻之。可引一军先在白马搭上浮桥,使少许人马把守,待诸葛亮渡河时放火烧之,可获全胜。”曹仁依言,使吕翔领一万军前往。
忽报司马懿与二子自梁都来到,急与曹仁道:“吕将军前往白马,东平、东郡危矣!”曹仁惊问为何。司马懿道:“孔明虽倾国而来,兵犹不足,焉敢袭取白马,深入我境乎?倘陈留与我两路夹击,河北军不得还矣,此必佯攻白马,实取东平,步步逼进而夺兖州也。”曹仁省悟道:“诸葛村夫用兵人所难测,如此奈何?”
司马懿笑道:“此事不难,吾已思得一策在此。只教吕翔依旧去搭浮桥,使孔明以为吾等中计,只待白马受袭时,不必理会,径往攻取濮阳。吾等于东平湖畔埋伏,但见得白马、东郡火起,一齐杀出,将孔明截于黄河之内,有何不可?”曹仁闻言大喜,着曹真与张郃各引一军往东平而来。
却说孔明于濮阳,唤泠苞道:“汝引三千兵士前往白马,多竖旌旗,以为声势。”泠苞领命去了。赵云道:“白马地处东郡、陈留之间,些许兵士,纵夺白马,不可守也。”孔明笑道:“子龙所言甚是,吾意只在东平也。可引一万军先伏东平、东郡之间,倘曹仁后援来到,任其走过,待其回军方可杀出。”赵云领命去了。孔明又唤魏延、关兴、张苞,一一授了计策,自与孙尚香、马云禄四面接应。
却道关兴、张苞引军趁夜渡了黄河,直投东平大寨而来,遥见寨中灯火昏暗,军旗不整,于是领军杀入寨中,直往中军帐上,不见一人,知是中计,急令退出。令刚出口,四面喊声大起,丁奉从左边杀来、徐盛从右边杀来,两路军马,不计其数。关兴、张苞分别上前接战十数合,领军急走。
刚到河边,一路伏军杀出,当先大将却是张郃,大喝道:“关张二小儿往哪里走?张郃在此久候多时!”三军闻言,一齐颤栗。张苞大怒道:“安国先走,老张来斩此人之首!”关兴即领军来夺战船,张苞高喝道:“小张匹夫,拿命来!”拍马舞矛,直取张郃。张郃急忙应战,五十合间,张苞愈加奋勇。这边丁奉、徐盛弃了关兴,合力来围。
关兴见状道:“吾与兴汉乃是兄弟,生死不离,众军先渡报知丞相!”重又上岸,大刀直取丁奉、徐盛。无数合,身边敌众纷纷辟易。关兴急回头,帐下兵士齐声叫道:“吾等虽然不肖,焉敢弃将军先走乎?”关兴热泪盈眶,大声道:“诸位如此忠烈,真不愧大汉子民也!此役倘若得生,吾等皆为兄弟!”众军奋勇上前,张郃之军心惊胆颤。无奈众寡不敌,一时胜负之局并不扭转。
岸边又有一支败兵退回,却是魏延、廖化人马,领命偷袭东郡,早被曹仁暗伏精兵击退,这时救了关兴张苞,一同北渡。张郃取胜,也不追赶,回拒东平。这边赵云埋伏多时,果见曹仁引兵经过,暗叹丞相料事如神之计,严颜飞马来报:“魏延、关兴、张苞诸路皆败,丞相着速速回兵。”赵云大惊,约束众军亦归本寨。
孔明轻点人数,折了近万,心下忧闷道:“明日吾亲自渡河以观虚实。”于是整军自范县渡河,东平湖畔下寨。孙尚香、马云禄又领青州军前来助战。次日,孔明自引数千军士前来搦战。张郃便出,孔明道:“张将军本河北栋梁,何故降贼?今日汉帝在邺,君可卸甲来归,自可名标青史,位列封疆!”张郃大骂道:“汝本琅邪村夫,岂敢不识天时,以卵击石!”见得孔明身后军型不整,冷笑道:“说什么孔明用兵如神,原来皆是虚幻!”引军上前,来捉孔明。
关兴张苞推转四轮车便走。孔明将张郃引入阵中,大旗卷处,变做八阵。于是愁云惨淡,暮霭重重,张郃顿时不辨得东南西北,四面敌兵枪矛挥舞,只是乱搠。张郃长叹一声道:“此必妖法也,可悲吾不死名将之手,被困幻术之中,虽死难服!”募地里西南角一军杀入,乃司马懿也,急道:“此孔明八卦阵也,人所难破,乘其兵力不足,阵势尚未完全合拢,将军速随我出阵!”张郃如痴如醉,跟随司马懿杀出。
孔明摇扇呼司马懿道:“仲达慢走,既识此阵,何不破之?”司马懿道:“吾岂能中汝之计再入此阵?不劳相送,他日再逢!”孔明道:“如此东平城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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