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澄总觉得这气氛有哪里不对劲,可是身后的剧痛却不给她时间细想,她弯着腰腹一点点外挪,略微看了看四周后就腾空一起,急切逃离了那里。
***
第二日,江湖谣言四起。
“唉,果然偷都是一个德行,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你们可知道?昨日那小贼潜入霍家,竟然将人霍老爷子给毒死啦!”
众人皆惊,“啊?这是为的啥呀?!”
那人愤愤道:“还不是为了那把筑心锁,听传言说,那玩意儿关系着霍家的至宝,若是能解开这锁中的谜团,那霍家之财便可收入囊中啊!”
“贼果真是贼,狗改不了吃|屎。”
“就是就是。”
谴责声一片。
心澄蹙眉听着,心中也不能平静,即便这说书的时常夸大其词,但说的事到也属实,可这次她连霍老爷子是谁都不认识,何来杀人取物一说?而且昨日她被白面公子所伤,连夜赶到毓瓷时已是精疲力竭,根本没有那闲工夫去偷盗。
“哎,我看啊,这事未必是那小贼干的。指不定是霍家人自己在搞鬼,大伙都知道霍家二兄弟为了继承家业争了都快三两年了。”
“这话也有道理啊。”
桌边也有茶客在讨论此事,心澄多少有些在意,便咳嗽着压了压声音,走到一旁询问道:“霍家是两兄弟?”
见人来搭话,闲聊的客人不由一愣,发现是个姑娘家,也就好声好气地接了下去:“是啊,怎么了?”
“我只是想跟二位兄台聊聊罢了。”心澄知道自己有些唐突,态度便是十分谦和,“我在想霍老爷子也应该是妻妾成群,怎么只有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人道:“你别说,这还真是挺奇怪的,不过霍老爷子确实就只有两儿子,连女儿也没有。”
“这样啊……”心澄喃喃道,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抱拳朝二人告别:“多谢。”
说完她便打着伞,带着满腹疑窦离开了茶楼。
心澄自是不会相信昨日一切都只是巧合,联想起自己被人打晕,又逃走地如此轻易,她几乎敢肯定霍家这档子事和这些都有关系,只是她还未寻到最为重要的部分而已。
霪雨霏霏,霾色满天。心澄赶着小雨离开了毓瓷,沿着竹林预备返回天水,可心里头想着事,不知不觉竟走错了方向,待到她发现时,自己已来到了瀑布边上。
“嗯?这里……”
心澄不知该作何想,只是看着那奔腾不息的流水叹气。
原来她还是记挂起了萧迟,昨日自己受伤之时她就在想,原来受伤是会传染的,先是他中毒,接着就是自己被砸晕,敷了一晚药膏止疼药虽是好了些,但一时也没把办法生龙活虎,不像从前,只要有他那些药膏在,这点小伤恐怕用不了几个时辰就好了个差不多。
“也不知那牛皮糖的毒都解了没。”心澄自言自语道。即便是故意,但中毒之事也不假,这毒物多少还是会伤身的吧。
这样想着,心澄却莫名生起了闷气,咬了咬唇,转身便走。谁知一回头却发现一个清雅的身影从雨里走来,带着那双澄澈的瞳眸,和似乎消不下的微笑。
“心澄。”
“……”
“心澄,别走!”
心澄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不知为何,看到他那张略微憔悴的脸,自己就突然不敢面对。还记得林淼说过若是自己对他无意,便离开他,躲得远远的,她的确想这样做,可走了又忍不住想他,也不知是想他的好,还是想他的坏。
论轻功的本事,心澄到底比萧迟差了一些,不过几步之遥,就被他生生拦下。
“心澄,你要去哪?”
“放手,嘶……”心澄只想着挣扎,一个用力却扭到了肩膀,昨日那锥心的疼又提了上来。
“心澄!”见她臂膀无力,萧迟心底一凉,扔掉伞把她怀里带,“你受伤了?!”
“不,不用你管。”心澄赌气,一时仍在反抗。
“过来!”萧迟到底恼了,皱起眉头,环抱着她往树荫底下走。
城中不见她人便猜到她会回来毓瓷暂住,怎料才分别不过一日,她居然又挂了彩,若是让他知道谁动了她,定要叫他付出代价。
思及此,萧迟手中的力道便加重了几分,心澄本就有伤在身,被他这样一抓,背后的痛楚更是清晰,疼得她几乎站不住脚,眼眶都微微红了起来,“疼……”
微弱的呜咽狠狠搅了萧迟的心,他停下步子,慌慌张张地安慰道:“是我下手重了,心澄,你伤在何处?告诉……你,你别哭啊!”
听到他的道歉,心澄反而鼻子更酸了,低下头委屈道:“只是扯疼了……”
萧迟把那发颤的身躯拥进怀里,接过她的伞帮她挡好,自责道:“是我太着急了,伤在哪里?给我瞧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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