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夜白现在就是死人了?”夜白笑着问道。
那位皇后,他听说过了,北朝的一个传奇。
心弦点点头:“嗯。我求过母后,可是她生气了,很生气。从小到大,母后一直将我们保护得很好,她见不得我们受到一点点伤害。”捧着水杯心弦缓缓说道:“说起来,我们姐妹三个月儿的脾气是最像母后的,她爱美、任性,可是她却比我有决断,夜白,你见过月儿了,她好吗?”
“还好,看来还不错。”夜白说道。
“月儿所做的这些本来是我的责任,我是姐姐,保护妹妹的责任应该由我来负,现在却让月儿担着了,我不是一个好姐姐。”心弦说道,眼睛不知看向了何处:“嫁到南朝的本来应该是我。”
“和亲?”夜白问道。
心弦摇头:“七王爷是皇后的儿子,是南朝皇帝的嫡长子,若无差错将来便可继承大统,月儿会成为皇后,那时候我和朵朵除了是北朝的公主还是南朝皇后的姐妹,看在她的份上若有人对我们不利也至于太放肆。”
夜白皱眉,似乎听不太懂:“你们忌惮的是谁?”
心弦捧着水杯慢慢说道:“我们的哥哥,现在的太子,将来的皇帝。”
夜白眉头更皱。
“玨哥哥的生母被父皇杀了,这样玨哥哥才成了我母后的儿子。”心弦说道:“虽然玨哥哥说不恨母后了,可是月儿总是不放心,她说,若父皇不在了任何情况都会出现,我们要保护好自己,而这是她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夜白握住她的手:“还有更好的,杀了他。”
“就是因为不能杀了他才这样,这么多年母后都不忍心的事我们若去做母后会伤心的。”心弦说道。
“夜白活着就没人可以伤害你。”夜白说道。
心弦笑了,眼睛弯弯的:“夜白,你会陪我一生一世吗?”
夜白点头,想起她看不见便说道:“会。”
一年之后的夏日午后,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吵醒了心弦。摸索着下了床却不小心绊着了,手肘碰在地上疼得她一咧嘴,好不容易到了摇篮边,摸着了儿子的小身子:“乖,怎么又饿了吗?”打算抱着他起来,却不料手上蘸了黏黏的东西——还温热着。
“这小子怎么又~~”说话的是夜白,去厨房给心弦煮糖水回来便见心弦手足无措地抱着儿子。
夜白抱过婴孩儿手脚麻利地给他换了尿布,然后拉着心弦去洗了手换了衣裳。
“夜白,我们请几个人吧。”心弦说道。夜白的手是拿剑的,现在却每日里洗手做羹汤还要给孩子换尿布。
“不行。”夜白拉着她坐下,抱了儿子放在她怀里:“我讨厌外人。”
“可是我又帮不上忙,现在又多了他——”心弦说道。
“再多几个也没问题。”夜白说道。他的妻儿在身边足够了,不需要外人插手。
“夜白——”心弦微皱眉。
“喝点糖水,我来抱这小子。”夜白抱过儿子,将碗放到她手里,看她喝了一口便问:“好喝吗?”
心弦笑了:“好喝,如果少放点盐多放点糖就更好了。”
夜白浓眉微皱,又分错了盐和糖。
过了些日子,抱着儿子的时候心弦总是有些走神,夜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心弦,想家了?”夜白问道。
“一年多没见父皇,不知道父皇好不好,还有朵朵,还有哥哥,不知道他们都好不好。”心弦说道。
夜白握住她的手:“既然想,我们就回去看看。”
“可是我又怕父皇见了我会想起母后,又会难过。”心弦说道,站起身摸索着去桌边找了那幅小小的画像。夜白见她找了它来有些奇怪。
“怎么,让我送这个回去给你父皇?”夜白问道。那是她当年留下的小小画像,就是凭着它他才能找到她。
心弦摇摇头,笑了:“你也觉得很像是不是?其实,这是我母后的画像,那一年我离宫出走本来是要替母后去看看外婆的,特意带了母后的画像。”
“难怪这画纸看着陈旧。”夜白接过那画像,其实仔细看,两人的气质还是有些不同的,只不过相貌还是很像。
“这画像是二十年前一位画师画的,之所以特意拿了他画的是因为看着灵动,有我母后的神韵。”心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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