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是他干的,不是吗?”艾玛看着丽兹说。丽兹正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茫然地望着远方。“他们真的认为是丹想杀了理查德。”
“确实听着像,”丽兹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但我觉得吧,换作是我的话,要是有人主动站出来,说看见丹从公寓跑出去,我可能也会这么想。我觉得除了那一条目击者的证词,他们没别的线索可以继续调查了。”
“但他可能是为了躲开什么其他人才跑的!”艾玛不仅想说服丽兹,也想说服自己,“比如真正袭击理查德的人。”
“有可能。”丽兹说。“但问题是,”她说着,转过头看向艾玛,“我们就是不知道啊,不是吗?除了丹,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又不联系我们。”
她们俩同时望向艾玛的手机,那部手机正静静地躺在桌上。
艾玛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试过打电话,手机却又是关机状态……”
“我也不知道。”
“这就是说不通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丹来过电话?”
“我不知道,”艾玛承认说,“我猜是因为我觉得那么说的话,会让他们更认定是丹干的。”
“我能理解。”
“你觉得我该告诉他们?”
“我觉得你没这么做有点奇怪。”
艾玛点点头。“可能你说得对,但是现在太晚了。如果再告诉他们的话,他们会怀疑为什么我一开始要隐瞒此事的。”
“但是如果告诉警察丹来过电话确实有帮助呢?”
“怎么说?”
“我不知道,可能他们能追踪他的手机什么的。”
“但也许告诉警察是错误之举?”艾玛答道,“丹跑掉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告诉警察会让事情更糟呢?我意思是,他们并不关心丹的安危,对吧?”
“你不喜欢那个盖斯尼尔,是不是?”丽兹担忧地看着她的朋友。
“是不怎么喜欢。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劲儿,非常招人烦。”
“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盖斯尼尔。他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而我特别不喜欢傲慢。”
“因为他说得好像我是在袒护丹似的。”
“但你就是。”丽兹说。
逆耳的忠言让谈话戛然而止。她们沉默了大概1分钟,思忖着当前的情形。这沉默虽然静寂无声,却又似震耳欲聋。
“我开始担心了,”艾玛打破沉默,承认道,“我还是不认为丹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我知道得越多,就越不确定。”
“可以理解。”
“我的意思是……”艾玛突然哽住了,“我过去选男朋友时,眼光也并不怎么好。”
“你是指斯图尔特?”丽兹直言不讳。
艾玛点了点头。
“你从没细说过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实际上是我想忘掉。我觉得沉湎于过去不好。我与斯图尔特的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
“但你害怕……”
“丹和斯图尔特不同,”艾玛突兀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斯图尔特订婚,然后他突然离开的事。但是丽兹,这和上次太不一样了。对于斯图尔特的离开,我并不意外——其实更像是一种解脱。我在那之前的几个月就早有预感了——从我们搬到伦敦开始。丹不一样。他从没表现出任何想分手的迹象。”
“你觉得看见丹逃跑的人是谁?”丽兹一边问,一边脱掉拖鞋,赤脚搭在桌子上。
“谁都有可能。可能是街上路过的人、住在楼里的人,或者是来串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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