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 (2)
而身边暗中盯着她的人,宫漓尘也都撤走了,楚浔身为宫漓尘的护卫,也被退了回去。
哪怕真的有人能陪陪她,细想下来……居然也只有苏慕颜。
可是苏慕颜现在昏迷不醒,犹记得脖颈上那道勒痕触目惊心,她甚至不明白,苏慕颜到底是脆弱还是坚强?他可以无视那些无辜的生命,亲自去将一干众人赐死,却又因为她几句重话便悬梁自尽。
肩头的伤又在撕扯着痛了,珑月趁着一个响雷过后,突然腾身而起,一步踏上座椅,嗖的一声窜到床|上,身形无比利落。瞬间钻进被子中,将头也蒙了进去。
就这么睡吧,睡着了就好了,睡着……睡着……
可是睡不着,失眠本就是一种煎熬,而恐惧又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煎熬……
……
次日清晨,天空如洗,太阳高高挂,刺目夺人。
珑月顶着一双浮肿显黑的眼圈,无精打采趴在床|上,索性也不用上朝了,伤口又痛,更不愿去见苏慕颜,干脆装死。
而琉璃按时来当值,翘着脚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将瓜子磕得劈啪作响。
“琉璃,替我安排几个人去找找竹真,看他是不是真的……”虽然不抱什么希望,珑月仍旧开口道。
琉璃白了她一眼,没吭气。
“对了,溯现在怎么样了?”珑月突然问道,她记得看过一本小说,书中有个男人曾经被变态医者当成了实验品,身上遍体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以至于后来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旧伤就会痛。也不知道那个变态作者怎么能够写出这样的桥段,这么惨无人道。
一想起那个温文尔雅如阳光一样的男人,每到阴天下雨就痛不欲生,珑月就很有冲动去将那个变态作者挖出来鞭尸。
“没死呢。”琉璃没好气狠狠嗑瓜子。
“他能动了么?恢复的怎样?”
“能动了,昨天还上院子泥水里打了个滚呢。不过,今天就不能动了,夜里开始高烧不退。属下身上也没多余的银子请大夫了,他现在也不是王府的人,支不得银子医治。听天由命吧,不过据说命贱的人不那么容易死。”琉璃泄愤一般噼里啪啦说完,翻了珑月一眼,仰头咕咚咕咚灌茶水。
这不科学! (3)
珑月被数落的有点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从一旁褥子下面抽出银票来,伸手递过去道:“先给你这些,不够的我再想其他办法,不用省着。”
琉璃毫不客气一把抄过去塞入怀中,风凉着道:“好啊,我倒要看看,溯这半条烂命还值多少钱。”
“琉璃。”珑月的眉心皱得更紧,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道:“他最起码曾经是你的同僚,我知道你没有坏心,但是说话还是要注意些。”
然,琉璃一听这话反而有点毛了,眉梢一挑斜眼道:“他与我是同僚,他于你也是护卫了你十几年的影,用废了就一脚踢出去,到底是谁该注意些?”
“不谈这些。”珑月从箱子中挑出一套月白色的束腰长裙换上,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本来今天说要上朝,如今不去了,我也正好有事要找封扬。”
说不谈就不谈?琉璃可没打算这样就罢休,嗤笑道:“前几天还和宫漓尘情意浓浓,如今丢了竹真又要去找封扬,我说主子,您还真是多情之人,打算雨露均沾了么?”
话越说越难听,珑月的眉也越皱越紧,突然转身就朝屋外走,“琉璃,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只解释一次。府里现在看似平静,事却一点儿也不少。溯的武功很可能废了,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被人除掉。还有……”
珑月突然转过身,一脸少见的正色,已经隐隐算是威严,“我现在是靖王,不管之前是不是傻子,我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容寻常人挑衅。今后说话要注意些,记得祸从口出,我听到也就罢了,要让有心人听到,就是可以除掉你的理由。”
琉璃一怔,半天都没回过神,呆愣看着珑月转身出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陪着疯癫痴傻的纳兰珑月数年,这一清醒过来,她居然在教她如何做人如何为臣?
包括刚清醒的时候,她叫她收起野心……
如若现在这番话是因为宫漓尘教化的结果,那么之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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