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灯光调暗,一个人躺在床上,视线落在天花板精致的纹路上。
越想越觉得自己失败。
卖给临星的这首词,是他潜心创作了将近半年,删删减减一个词都要犹豫很久,仔细斟酌最终填完的。
这首词他寄予厚望,所以卖给了小有名气的艺人、以及得到丰厚的报酬,都觉得是自己应得的。
今天才知道,如果不是应修景,说不定这首词还躺在他的电脑里吃灰。
自信就这么被打击,在一片懊恼和怀疑自己中,南瓷纠结地睡着了。
梦里也不安稳,他乘船行驶在一篇蔚蓝的海岸上。
突然海岸变成深黑色,一条八爪鱼从将他紧紧包裹住,南瓷觉得呼吸困难,就要窒息的前一秒猛然惊醒。
一睁眼睛却发现面前是应修景。
再往下就能看见他宽阔的肩膀,以及肌肉线条明朗的胸膛。
自己则同样锁骨外露,南瓷低低地喘气,还没能从刚刚噩梦中回过神来。
应修景暂停动作,五指钻进他的发缝中轻轻摩挲:“怎么?吓到你了?”
“没……”他摇头,呢喃着:“做噩梦了。”
眼眶和唇瓣都带着光泽的绯红,应修景先吻了下他的唇,再上移到他鼻梁上那颗浅褐色的小痣上,舌尖轻舐,引得南瓷肩膀紧缩。
“说说。”他趴在他耳边,低沉的嗓音在南瓷听来是这世间最浪漫的乐章。
“做什么噩梦被吓成这样。”
“梦见我自己在一艘船上……天,天和海突然……黑了……应修景你……”
他讲不下去了,上一秒的惊悚被男人撞破,下一秒就被风花雪月取代。
应修景低低地笑,眉眼间是与白日里截然相反的轻佻和得意。
“继续说。”
“……我,我一个人,天都黑了,很害怕,还梦见……”
“一个人?”应修景托起他的后脑,手指轻轻捏了几下他的脖颈:“梦里没有我?”
“不说了……忘记了都……”他羞红了脸。
因为有应修景在身边,梦魇消失得无影无踪,噩梦不再可怕,只能充当情调的配料。
昙花最喜在午夜盛开,这样才显得它高贵又不可多得。
没多久南瓷就觉得头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迟来的药劲,还是这个男人带来的效应。
当那条最喜欢的领带覆盖到他双眼上时,南瓷用绵力推他:“昨天才挨了一针,你今天就这么欺负我。”
能感觉领带在脑后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视觉消散后,听觉就变得异常清晰。
他听见应修景在耳边轻声开口:“医生打完,轮到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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