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说完就要走,擦肩而过之时,手臂被他猛地攥住。
男人掌心滚烫,在这恒温的夜晚,被他触碰像是身处在燃烧着樱桃木的壁炉前。
南瓷只觉得血液上涌,他躲了一下,看向应修景:“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应修景一时语塞。
究竟要怎么说出他这几个月脾气暴躁,弄得整个昼溥人心惶惶,不少精英老员工都选择在这个时间休年假,一休就是一星期以上。
或者要怎么才能告诉他,某次在合同上签名时,他抬笔第一画写的是‘—’而不是‘丶’。
所有想说的一切在如今的处境中都显得苍白,原因无非是南瓷凉薄的表情。
可应修景心中的火却烧得正盛,千言万语涌到口腔,应修景说:“我很想你。”
南瓷垂下眼,面色没有什么表情,可眼神中却流露出不屑。
他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南瓷。”应修景扳过他的肩,声线发颤:“我看见了。”
“什么?”
“我看见他刚才搂着你的腰,看见他……”应修景的喉结上下涌动,神色再不见刚才的云淡风轻,视线在他五官上来来回回地描绘:“落入低估的时候能有你陪着,究竟需要做多少好事?”
台萧平平无奇时能追得到南瓷,事业低落时,依然能得到南瓷的青睐,无论什么环境都无法影响他们的感情。
而应修景每年每月捐出的善款都抵消不了自己做错的事,难道他只有以死谢罪才能换回南瓷的原谅吗?
应修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竟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南瓷,我究竟要怎么做?”
话音才落,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这句话无疑会将南瓷推得更远,而自己也将从他口中听到血淋淋的打击。
箍在南瓷肩膀上的手过于用力,加上他常年健身,手臂也像钢铁那般硬。
南瓷挣脱不开,只能道:“应修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已经有新的生活和喜欢的人了。”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南瓷总算脱离他的掌控,后退半步,胸腔起伏的频率平稳了些,才淡淡道:“不要再来了,你也试着接受生命中的新朋友,或许你会发现更让你着迷的世界。”
“你之前不是经常告诉我,要试着尝试新鲜的事,接触新鲜的人。”南瓷看着他:“我已经从回忆里走出来,你就不要再原地徘徊了。”
应修景清晰地听见耳中泛起火车鸣笛般的声音。
为什么,南瓷的手明明下垂,却好像掐在他的喉咙上。
明明他说话的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戳的他千疮百孔。
南瓷走了,又留给他一个可望而不可求的单薄背影。
曾几何时他在他的背上留下细密的吻,他爱极了这样的姿势,每一个像这样的夜晚,他用他宽大的身躯将南瓷拢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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