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有严重“口吃”的安训成费了很大的力气,半天没有切入正题,气得敬志谦把烟具一甩,霍地站了起来,问三不问四地给了安训成两个耳光:“你他妈的,这两天到处是情报,情报在哪里,你这个结巴郎除了打得一手好枪,做其它啥事都是乱弹琴,嗯……”安训成被打晕了头,指着自己的衣袋说:“在、在这、这里。”他这时才想起,“情报”还在衣袋里没有取出,就赶紧取出信件交给了‘岳父大人’。
说起这个安训成还真算与敬志谦有缘。早先敬志谦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金凤、小女银凤。两个女孩从小就长得美丽可爱,长大后更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后来,川军军阀齐丙元派住一个团长期在这里屯兵,负责川、黔边境的‘保境安民’。驻军团长雷驹得知敬志谦的大女金凤,芳龄20岁还待在闺阁,便用10挺机枪、50支步枪、20匹骡马及若干丝绸布料作聘礼,要将敬家千金敬金凤娶作三姨太。殊不知金凤早已有了心上人,硬是誓死不从,成天闹着上吊、吃毒药、跳岩跳水,由于神经长期高度紧张,后来竟然成了一个可怜的疯子。敬志谦见大女敬金凤没有这个“福份”,只好使用“调包计”了,以小女敬银凤嫁与雷团长作了三姨太。同时经过调理后,又将敬金凤嫁给了有一手好枪法、长期在清乡大队当副官的石牛河乡长安桂林之子安训成。尽管以敬大队长的门户将千金下嫁给安训成,这似乎有些掉价,但金凤已是精神病人,而安桂林正好有口吃的毛病,这正好是你不嫌我疯我不嫌你哑,“歪锅配弊灶”各自的价值都得到了体现吧。
“猫胡子”接过信件一看,是“姻兄”*诚转来的一封信件,撕开信件又看到的是拐角亲戚张世雄的笔迹;“小弟明鉴:值此国难当头之际,是你我兄弟考虑留条后路的时候了。弟闻:近期将有国军要员过境南江县到乌江布防,如能‘挽留’他小住几时,等到共产党大军到来,或许共产党能将功抵罪,你我皆无忧也,请斟酌。阅后请随手将信件焚毁,切记、切记。”
果然,一向狡猾成性的“猫胡子”反复看了数十遍,觉得并无差错,就赶紧派人连夜通知合口河的安桂林、郭财禄,石牛溪的王全德,陈巴场的张仲春,观音庵的程大志,三王堡的乌培德,龙泉乡的彭兴启、黎树青等各地心腹要人商讨军机大事。几经“商讨” 形成了一个猫胡子认为是天衣无缝的花招——两面三刀:一方面他向张四雄回信讨好,声称一定“请住”国军要员,争取向共产党立功;另一方面又纠集地方袍哥帮会、三青党、会道门等动势力,极力维持好秩序,加强防范,充当好蒋经国的义务保镖。
一队由数十辆轻重车辆组成的车队,在川湘公路上急切行驶。最前面由敬志谦的清乡大队开路,稍后是国军车队。前面三辆车乘坐的都是保镖副官,起着投石问路的作用。中间十几辆豪华轿车乘坐全是*要员,后面则是几十辆运兵车。第六辆小轿车内坐着的是一个留着平头、戴着太阳遮光镜的中年人,他便是蒋委员长的公子蒋专员。今天他受父亲之重托,前往乌江前线布防阻挡*西进。他深感受命于危难之际,责任重大。表面看他似乎在闭目养神、悠闲自在极了,仔细看他时而嘴角嚅动、时而眉头紧锁!他想,对于当今的国民党和自己的蒋氏家族而言,如果用众叛亲离、大势已去、苟延残喘……等词语来比喻当前的处境都不为过,都是最客观、最公正的看法。
他不禁感到一阵阵伤感,自己由一个热血男儿被中国传统的亲情锈蚀成了时代的牺牲品。自己本来不也是共产党人吗?不也在苏联写文章骂过父亲为独夫民贼吗?但最终没能战胜那传统的血缘亲情观,哎,不过谁能走出“血缘亲情”这个陷阱呢?当然这可能是自己在为原谅自己找理由吧!………
车队忽然停了下来,贴身副官从驾驶台里伸出头问前边:“前面怎么回事?”
前面传过话来:“前方公路被巨石、乱木阻断,无法前进。”
蒋经国又问同车的高参谋:“现在到了什么位置,地理环境怎样?”
高参谋翻出地图看了一下回答道:“此处已过南江城31公里,小地名九里潮,几面全是悬崖峭壁,一条独路经过这里通往白马山,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带,也是整个川湘线上一条最险要的地段之一。加上周围森林茂密,如果我们一旦在这里遭到伏击,那是非常危险的,因此,应该如何处置这个问题,请蒋专员定夺。”
蒋专员思虑片刻,断然决定:“卡车上的预备队全部下车,后队作前队冲上制高点,迅速排除路障。你们一定要相信,解放军的正规部队无论如何是没有到这里的,目前我们遇到的充其量不过是一小股*,最多是地下党组织的游击队作乱,他们不会翻起多大浪的。”
荷枪实弹的士兵,猫着腰、小心翼翼,一会儿放冷枪,一会儿用机枪向密林里扫射,用了半天时间才爬上制高点凉风垭。
此时,蒋专员已在车内等得不耐烦了,连日的心力交瘁使他打起了呼噜。这时副官满头大汗,耷拉着脑袋,举礼向车内的高参谋长报告:“报告长官:我们已经排除障碍,夺取并控制了高点,车队可以向前面进发了。不过这帮土八路还真有点厉害,他们不但打死伤了我们的几个兄弟,还趁我们寻找目标的时候,偷走了我们的三、四十支枪和几箱子弹。”
蒋经国面色漠然的说道:“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那就算了吧,我们都给共产党送了几十年的武器了,我们送给*的枪炮弹药还少吗?人家共产党起家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此啊,人家都叫我们运输大队,今天不是还算送得少的一次呀。传我的命令: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到乌江前线设防堵住*西进,部队赶路要紧,不要紧倒在这里耽误时间,要知道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前线就多一分危险。兄弟们,兄弟们加速前进。”
敬志谦的大队伍走在最前面,听到国军遭到突袭,匆匆忙忙跑回来在国军车队两边,跪了一排,头象金鸡点米,不停的说道:“长官我们清乡大队保驾来迟,让国军长官受惊了,我们最该万死!最该万死!”
蒋专员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国军军车飞驰而过,车轮辗过的阵阵尘土一会便把敬志谦的队伍变成了“灰人”。
在乡间泥泞小道上,几个农民模样穿戴的人正匆匆忙忙地扛着一箱箱、一袋袋东西,脸带微笑,晚霞的余辉照得山川草木格外鲜艳夺目,秋风悉悉,吹散了他们的疲倦。
“同志们收获不小啊,今天过隐吧!”一个身穿蓝布汗衫、留着平头、初眉大眼的精壮汉子调侃道。
他一说开了话头,几十个年轻人便打开了话甲子,差不多异口同声问道:“熊老师啊,为什么我们刚好与敌人交上手,还没过瘾就撤退呢?”
被称作熊老师的便是地下党江石党组织负责人熊雨之,由于他家住江石镇附近,对九里潮地形了如指掌,具体负责组织这次偷袭国军的活动。他不慌不忙的卷了一支旱烟,笑容可掬的问道:“今天有多少运兵车、有多少辆小轿车、每车各有多少人,你们记住了吗?今天我们有多少人参加战斗、每个人身上都扛回了些什么东西?这些情况你们也非常清楚吧!你们仔细想想,如果再跟强大的敌人打下去,那么占便宜是谁呢?这不是‘光头上的跳蚤………明摆着’吗?我们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这叫见好即收”。
经熊雨之一点拨,大家心中壑然开朗。是啊!我们的目的不是已经全都达到了吗?
熊雨不失时机地讲道:“根据县委的指示精神,当前我们的工作范围是往返于南江、浮陵、乌龙之间不断的收集情报、作好向导。上级领导指示我们,必须选择一名既熟悉地形又有勇有谋的同志,以最快速度将川湘公路沿途情报及时送给解放军先遣部队,同时又及时将前方情况反馈回来。刘部长,你说谁最合适呢?我已经目测好了一个最佳人选,我说出来看我们的的意见是否一致!”
刘中一笑呵呵的说道:“你不用说民。我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他可是个百里挑一的角色呀,我看你的眼力不会有差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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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蒋专员乌江布防 先遣连突破防线
刘中一十分肯定的说道:“你说的这个人绝对是钻山通——李正,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在川东崇山峻岭的山间小道上,一个身穿蓝布汗衫的年轻人行色匆匆。他就是被称为“钻山通”的*地下党交通员李正,他领受党组织交给的任务后,经过两昼夜的长途跋涉,来到了乌江西岸边的羊角溪渡口崖边几十米高的悬崖边。只见他将一根锄把粗细的麻绳对折起来,往水桶般的大树上一绕,打上结子,不一会便勒着麻绳攀下了悬崖,顺手把麻绳往岩缝中一塞,瞬间凫过江水,消失在对岸苍茫夜色之中。
乌江发源于黔北地区,流经川东、湘西、鄂西山区于四川省在江陵汇入长江流域,由于这里生态环境保持完好,很早以前,在江边两岸铺天盖地的常年飞行着成群结队飞舞的雀鸟,所以在很早以前,此江叫做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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