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的东西十分的少,因为梁进的死亡又和家族中的人相处的并不愉快,就不说那些流言蜚语有多少是那些家族中的人传出来的,就说梁进死后以他后继无人为由收走的良田,打着借的名头实际上和明抢无区别带走的米粮钱银,哪一件事情不够他们娘俩恨的。
所以需要告别的人也并不多,梁美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就搀扶着梁蒋氏跟钟苏寒离开。
娇柳儿心知在这样的世道下孤儿寡母想要活下去有多么的不容易,故此出村的路上亲昵的搂着梁蒋氏的另外一个胳膊,一口一个嫂子的喊着,脸上的笑容比阳光灿烂、比花儿娇美,引来村中不少人侧目。
有胆子大的,直接问道:“梁进家的,这几人是谁啊?你们要去哪儿?”
钟苏寒看了一眼梁美景,听后者小声说了一声是族叔后,对其抱拳:“在下钟苏寒,是梁进的同袍兄弟,今日来接嫂子跟侄女前去京都,时间匆忙,还请族叔代为向其他族人代为辞别,骆宽。”
骆宽笑嘻嘻的上前给了一个银裸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牵马追上了钟苏寒等人。
村里人如何看待、诉说这件事情是后话了,在此暂且不提,只说钟苏寒接了梁美景和梁蒋氏后就一路往京都赶,三月后,京都的将军府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温钰白赏赐了宅子给钟苏寒后,钟苏寒从未回来过,他只能找了一个管家,代为打理将军府。
钟苏寒站在门口,抬头看着挂在上面的牌匾,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镇远将军府五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隐约能看出蕴含其中的松竹气节。
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微笑,这样的字这十年来她没少看,原本的太子殿下、现在的皇帝陛下可没少给她写信。
信中的内容或是探讨国事、或是谈论她新给的武器图样,又或是单纯的吐槽朝中大臣的啰嗦不听话、御膳房做了他不喜欢吃的东西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她也会针对信中的内容一一回复了,并且描述了一下她所到地方的风景,有炫耀的成分时,往往陛下的下一封信就会吐槽她字丑,喝令她练字以做报复。
思及至此,钟苏寒忍不住轻笑两声,她的皇帝陛下有些时候还真是幼稚的可爱。
管家知道钟苏寒要回来后就带着家中下人将院子打扫了一遍,随后就在她预定回来的日子,领着所有人站在门口侯着。
见将军下马看着牌匾轻笑,他心中虽有疑惑,但并未上前打扰,等对方视线落自己身上后才上前行礼,做自我介绍,并且介绍了家中的几个经常会中主子面前露面的下人。
钟苏寒大概记一记后,就将家中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娇柳儿,抱着暝秋进宫面圣,十年未见,也不知道皇帝陛下身体怎么样了。
知道她回来了,温钰白早早的就开始期待和她的见面,一度连政务都没心思处理,干脆去御花园喂锦鲤等人来。
钟苏寒出发的时候是早春,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初夏,天气已经微微热起来了,穿过幽静小路,踏过弯曲的蜂腰桥,又绕过一座座假山,只见太湖石托着的船头上站着一个面容俊俏的人。
那人身穿绣着大朵暗色牡丹的墨绿色圆领锦袍,绣着墨玉的腰带扣在那窄腰上,发丝规规矩矩的用莲花发冠约束在脑后,慵懒又十分优雅的坐在太师椅上,随意的将手中的鱼食丢向湖中。
湖里面养了不少的鲤鱼,各个肥硕巨大,最大的有成人手臂那么长,不过最惹眼的,大约还是其中的几条鲫鱼。
钟苏寒从温钰白的脸看到了腰,又从腰看到了他的手,最终视线落到了那几尾鲫鱼上,眼角一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记得这几尾鲫鱼是她找前几年就进京做了官儿的时偏钓的野生鲫鱼。
“陛下,钟校尉到了。”黄英轻声对温钰白开口说道,顺便将他手边上的茶水换成热的。
温钰白抬头看去,只见钟苏寒站在那边盯着自己面前的鲤鱼看,哦不,在看鲫鱼,一时间觉得好笑,随意的将饵料抛洒下去,端起热茶小口的喝着。
“陛下安康。”钟苏寒上前行礼,按理来说天子真容不能直视,但十年未见每次问他身体情况他都是一句尚可,这让她很担心,所以大着胆子瞧了个仔细。
除了气色不大好,人消瘦了一些外倒是没什么异样。
和她看到的不同,暝秋看到了萦绕在温钰白身上的死气,他的内里已经腐坏,这几年又忙于政务和为了皇位汲汲营营,没能好好的调理身体,只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它抬头看了一眼钟苏寒,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笑意直达眼底,显然是见到了人让她心中十分的高兴。
暝秋将小皇帝命不久矣的消息吞回了口中,乖巧的中她怀中当一只黑色小兔子,顺便求个摸摸。
“陛下看起来身体还好。”钟苏寒笑着中他的一侧坐下,随手捻了一枚提子暝秋,“您每次来信都说尚可,标下还以为您糊弄标下呢。”
“寡人乃一国之君,用得着糊弄你一个小小校尉吗?”温钰白忍下了咳嗽,又喝了几口热茶,勉强将那从胸口散发出来的痒意忍下。
初夏的风都带着一股热劲,他看着远处被风拂动的柳树枝条,想起了她家中的妻子,还记得当初她说她要去一个军妓的时候,他可是不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将军府可去看了?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告诉云诉,他会让人安排的,还有你的……她对你可好?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会被婆娘管的死死的,她要是对你不好,也尽管告诉寡人,寡人给你换个婆娘。”
钟苏寒知道他还在因为当初自己不听他的娶了娇柳儿,而中闹别扭,更加觉得这人可爱,忍不住笑了两声,问伺候着的宫侍要了一把鱼饵喂鱼。
“娇柳儿很好,这几年家中的人情往来、琐碎杂事她处理的都很好,待标下也十分的真诚,倒是标下……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对不住她的地方?温钰白八卦心一下子起来了,刚想问这人就岔开了话题,问他为何不吃了这几尾鲫鱼。
“寡人不喜欢吃鱼,就爱养着鱼,不成吗?”
“成成成,您高兴,怎么着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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