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竹认真理了一遍麦格教授的话,有些惊讶。
她居然在担心小天狼星会对菲娜有什么额外的想法,且不说这两人的年龄差,单是当年的那件惨事就足够斩断所有不可能了。
“麦格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布莱克教授会对菲娜的事上心,主要还是因为她的的外祖母和妈妈的事……您应该也知道?”
麦格教授抿着嘴,微点头:“我有所耳闻,但这并不足以令人放心。”
“那……您是担心菲娜会被影响?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其实一直以来都对异性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关注。更别提是布莱克教授这种不着调的人了……”
真要论起来,她们三个里,最容易被男人影响的,其实是她自己。
菲娜很少对其他人投去关注,无论男女。但她和同学院的女生关系都很好——大家都很需要她来帮忙指导一下魔药作业。而她常说自己耐心有限,只愿意和有礼貌的人多说几句,偏偏很多男生学不会这一点。
“我对同龄男生反正是不报什么期待的。”菲娜总结,“低龄的就更别提了,年纪大点的……我好像也接触不到,大龄单身优质青年?不存在的。”
“谁不知道你的最爱是魔药和阿尼玛格斯。”孙竹记得自己曾这么回复她。
卡琳娜虽然是个大花痴,常常把“帅哥我好爱”放在嘴边,但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而她自认自己是个“人类美学家”,虽然颜控但不盲目,审美高级,只喜欢真正的帅哥,也从不把自己吊在同一棵树上——俗称见一个爱一个。
“上次我和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吵架,她说她们学院帅哥一抓一大把,我让她举例,她居然和我说‘当然是马尔福少爷!’。真的很后悔,完全不在同一个交流层面嘛——她要是和我说布莱克教授的亲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我还能更接受点!”
“实话说,斯莱特林确实挺多帅哥的,可惜最帅的那个没法提了。”孙竹有点好奇,“不过你又没有见过雷古勒斯,怎么知道他长得好看?”
“布莱克教授长得那么好看,想也知道,他弟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卡琳娜直比划,“唐克斯学姐曾经提过,她妈妈收藏了一张布莱克家以前的家族大合照,里面有布莱克教授和他弟弟,都是很英俊的小帅哥,长得几乎一样!就是布莱克教授的表情看起来更酷一点,而他弟弟会严肃点。”
“也有道理,布莱克家别的不说,颜值这方面倒是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我就问帕金森是没见过好的吗?她气死了,说赫奇帕奇又有好到哪里去了,我又问她是看不到塞德里克吗?审美不行就算了,眼睛也是瞎的。”
“……这样会给他招仇恨的吧!”孙竹叹气,“算了,其实我是想说审美是很主观的,未必所有人都觉得他好看。”
“没有啊,帕金森听完只是骂,说我们就只有他一个帅哥,就知道拿出来反复说。我告诉她斯卡曼德教授年轻时也很英俊,还有厄尼·麦克米兰也很不错嘛。隆巴顿要是能瘦点……还有杜克那小子要是脸上能少点痘嘴巴别那么讨厌……哎还有……”
“看来在你眼里好像没有长得不好看的男生。只有长得特别帅的和一般帅的,以及将来可能会帅的,对吗?”
“特别特别帅的,只有布莱克教授、洛哈特教授和塞德里克!不过,布莱克教授曾经做过很对不起菲娜的事,我决定给他扣十分!洛哈特教授干的事情太蠢了,也扣十分。塞德里克呢,他是赫奇帕奇,加十分,所以他是我心目中最帅的!”
而孙竹自己……霍格沃茨的男人,从老到小,几乎被她关注了个遍。甚至对每个人都有点不一样的计划,从而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传闻。
最关键的是,她的心情确实为他们而上下起伏——不论是因为担心他们的生死,还是因为在意他们的评价,她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从来没少过。
包括这次,她确实因为塞德而心绪不宁了,尽管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但这无疑耗费了她部分精力,使得她在状态上更加疲累。
麦格教授立刻就察觉到她心情的转变。
此时她们已经来到了八楼,找到了那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但她没急着过去,而是问:“孙小姐,你是在为谁而担心?”
“算是为我自己吧。”孙竹皱着眉,“我太容易因为其他人而情绪波动了,这对我要做的事情毫无益处,可我完全无法控制。”
“是指你刚才为朋友而着急的情绪?”麦格教授神情严肃,但说出的话却很温柔,“这很正常,这说明你有正常的爱人的能力。”
“如果不是为朋友,而是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呢?”她问,“甚至为了一些不怎么值得的人,单方面操心。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有这种问题,不过从没想明白要怎么解决。就算有时候能想通,但很快又会陷入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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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抿着嘴,扶了下她头顶的帽子。很快,她微微叹气:“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学生不该在年龄和能力没匹配时,知道太多、承担太多。但邓布利多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年轻人永远有更多可能——这也因为他自己在年轻时就已经足够优秀,足够波澜不惊。”
“而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校长那么强大的内心。”
“那便是你看轻了自己。”麦格教授伸手替她摆正了肩后的长帽子,“最难办的不是发现自己有一堆解决不了的问题,而是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有什么问题。你能意识到刚刚那些,已经足够证明邓布利多没有看错人。”
孙竹茫然地转了转眼睛,却见麦格教授又看向那幅画面有点滑稽的挂毯:“你的焦虑,来源于对自己的高要求,无论是能力上还是道德上。而这在普通学生中是不常见的。”
“说来可笑,我总是觉得自己该为了谁去做些什么。仿佛没了我,TA就会变得无比凄惨。我总忍不住去‘纠正’一些人的行为,去改变一些事情的走向。如果我没有成功做到这些,会有深深的无力感,会懊悔会害怕。如果我成功了,也还是会不安,因为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做了对的事。”
“既然你做或不做,都无法确定对错。”她伸手按在孙竹肩头,“那就意味着你可以随心而为——我很少对我的学生说这种话,因为他们总是考虑得太少。但你是另一种极端。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让人失望的事,就算它没令部分人满意,也一样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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