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赵欺夏掐下一小块食香兽的肉,双手压成肉末,撒到空中。
玄飞就见那些香虫一沾上肉末就像被榨干了似的,缩成一个小黑点,静止不动,好奇的探过身子,看着那小黑点慢慢的化成了液体。
赵欺夏在背包里拿出块抹布,边擦边说:“脏死了。”
玄飞笑了笑,凌一宁就戳着他的腰,往后指了指说:“苦啼法师过来了。”
“这些信徒是怎么搞的,你的香铺?”苦啼法师往香铺前一站就愣住了,“你这里是被打劫了?这是什么?”
苦啼法师说着就用手去沾那香虫化成的液体,脸色立时一变:“这是香虫?”
真是谈虫色变,被苦啼法师发现了,赵欺夏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这就是食香兽的肉?”苦啼法师睁大眼瞧着由于远离了香瘴林,赵欺夏又刻意用绢巾包裹着,不让它接触香铺内的香气,而有些腐烂发臭的肉块。
“嗯,我亲眼见小夏在食香兽的身上割下来的。”玄飞注视着苦啼法师说,“苦啼法师,现在还是看怎么将九泉山附近信徒体内的香虫消除,否则的话,小夏说是没有大碍,怕是还会出什么乱子。”
正在说着,一个光头和尚大喘气跑过来:“苦啼师叔,不好了,有信徒翻墙到寺内偷香灰吃。”
这件事要在苦啼法师没得知食香兽的事前,必然会大吃一惊,现在却只是沉着脸喝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人控制住了没有?”
“人已经抓住了,但,但是……”
“但是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光头和尚抹去头顶细密的汗珠,苦不堪言的说:“现在还不断有信徒翻墙进来,快有二三十人了,怕是这样下去的话,抓不过来,主持说,要是传出去了,外头的同道会说苦鸣寺是妖寺,苦鸣寺的法师是妖僧。”
“荒唐。”苦啼法师大力的一拍柜台,整个毛草屋都仿佛摇晃了几下。
玄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凌一宁则是敬畏的瞧着他,而赵欺夏不满的嘀咕着:“什么人嘛,难道是想借机把我的香铺给毁了。”
“小夏,玄飞,一宁,你们跟我来。”苦啼法师说完,袖袍一甩大步往苦鸣寺走去。
“我爸说寺庙道观不让女人进去的。”来到寺门外,凌一宁担心道。
“没事。”玄飞柔声道。
现在的寺院早不是早年的妇孺莫进之所了,就是前朝,达官贵人的家眷,都是能随意进出寺院,所谓的规定,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但就是官宦家眷都不能轻易踏入后殿,这条规矩倒是到现在都没变。
寺门外围满了信徒,玄飞扫过他们的眼睛,在某些人的那儿,竟然看到了香虫在蠕动。
等门一打开,信徒们发了疯似的往里冲,苦鸣寺的弟子就在前头用肩膀用力的顶着,只留下一条缝让苦啼法师、玄飞等人闪身进去。
“阿灏他还在考试?”
等到寺门合上,赵欺夏没发现阿灏的影子,就问苦啼法师。
“阿灏师兄在考第四项灵观,考试场地在后殿,苦啼师叔,众位施主,这边走。”报信和尚猜估到这三位是苦啼法师请来的高人,语气非常的客气恭敬。
“你想要去找阿灏?有玄飞兄弟帮他,这灵观一道问题不大。”苦啼法师平静的说道。
赵欺夏点了点头,跟着报信和尚到了药王殿。
殿中供奉着被俗称为药王的药师佛,而药师佛又被称为药师如来、大医王佛、十二愿王。药师佛像高约八米,左手持药器,右手结三界印,身着菩提袈裟,跌坐在莲花宝坐上。
而在殿中则到处是被苦鸣寺和尚用绳索捆绑起来的信徒。
“苦啼师叔,本来主持想借药师佛的法力来消解信徒们身上的躁症,但好像功效不大。”报信和尚苦笑说。
“这不是什么躁症,虽说药师佛能压惊镇邪,但主持的方子开错了。”苦啼法师皱眉瞧着殿中横七竖八躺着的信徒,转头问赵欺夏:“你看该怎么办?”
“先要把人扛出药王殿,苦鸣寺的香气就够浓了,还抬到殿中,这些绳索早晚要被挣脱了。”赵欺夏哼了声说。
捆着信徒的绳索大约都有一指粗细,打的结又极为讲究,别说是一般人,就是有些底子的修行人都不容易解开,而更不要说这些普普通通的信徒了。
但苦啼法师却发现,这些信徒正在用力的挣扎着,不少人的手臂上的衣服都磨破了,甚至磨得手臂都出了血,他忙唤道:“你们把人都抬到殿外的空地上,快。”
在药王殿中看守信徒的和尚忙一个扛一个的把人都抬出去。
玄飞说道:“苦啼法师,让你的弟子把水缸扛过来,让小夏把食香兽的肉碾成粉放在水缸里,让这些信徒分食,用不了多久,就会没事了。”
“真的?”苦啼法师半信半疑的说。
虽说赵欺夏把食香兽的事都告诉了他,可是他还是担心香虫要是在信徒的身体内,像是香铺里的香虫一样化成液体,那反而更是糟糕。
“明通,你去把水缸扛过来。”苦啼法师踌躇了会儿后,叫住一个身材壮硕的弟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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