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是。大人,谢俭在山上所说他兄长的失踪也跟谢长根有关,这事,咱们要查吗?”
“谢家的案子,大人看了都快半年了,真要是谢长根做的,早就有眉目。”
说到谢家的案子,陆纪安拧眉,谢家的案子除了明面上的那些证词,毫无线索,他托过好友想去再问一问那被害者的亲人,结果人去楼空,一问才知道那屋子已经空了好几年。
另一边,柳氏和谢俭先去了医馆,而沈姮回家拿银子。
从原主的嫁妆箱子下面翻出银票,沈姮毫不犹豫地拿出其中一张,只要小谢旻能好起来,就算把银子全部用光,她也愿意。
同时,她一定要想想赚钱的办法了,不管如何,必须让钱生钱才行,要不然坐吃山空,会极为被动。
走出居室时,见窗户没关坚实,沈姮赶紧关窗,却见到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什么,不像谢俭平常抄书的排版。
纸对谢家这样的普通人家来说是极为珍贵的,谢俭抄书若是抄得多,书肆的葛老板就会送他一两张桑皮纸,一二个月也就一次,平常都没见他舍得用。
沈姮点起油盏。
谢俭的字很好看,一看就知道功底极好,纸上写了他父兄出事的时间,地点,这一块的字应该有些时间了,而下面写了谢长根一家的事,应该是今天刚写下的。Μ。
谢长根是在六年前做得族长,刚好是谢俭父亲出事的时间。
五年前,他的两个儿子在南明县开起了铺子,这是谢俭大哥出事的时间。
而两年前,他的大儿子把铺子交给了小儿子打理,带着妻子去了皇都开铺子。
谢俭将时间脉络整理得清清楚楚,谢长根一家的发达,实在是太巧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
沈姮下意识地觉得谢家父亲是不是被谢长根给杀了,又一想,不对,谢父哪有什么钱财能让谢长根一家这样获利的。反过来一想,除非他是帮凶,帮的那个人有钱财。
也不对啊,夏氏曾说过谢父杀的人是来这里游玩的,家里还挺富有。
难道是那游玩的人遇到了仇杀,刚好被谢父撞到,然后嫁祸?这个极有可能啊。
沈姮想不明白,将纸放回原处。
匆匆前往医馆,脚刚迈进去,就听见大嫂喜极而泣的声音传来:“大夫,我儿子真的能活下来吗?真的没什么事了吗?”
“你们放心吧,不过孩子这伤需要吃上一个月的草药,静养个半年,日后恢复得如何,就得看他自己了。”大夫说。
沈姮走了进去,将手中的银票递出:“大夫,这是草药的银子,我们先算五天的草药钱。”总要先看看药效再说。
见到这张银票时,谢俭怔了下,脑海里闪过当时算计沈姮的事来。
大夫让医徒将银票去兑现,再找回多余的。
见谢俭正看着自己,沈姮给了一个冷眼,看看,这就叫不念旧恶,以德报怨,彰显着钱的主人胸襟开阔,宽宏大量。
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阿姮。”夏氏感激地看着弟妹:“多亏你了。”
“大嫂,你又来了,不是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吗?”沈姮扶着大嫂坐下。
夏氏点点头,她以后对弟妹一定要加倍的好才行:“你脖子怎么回事?一圈红红的。”猛的拉她起身到油盏旁细看:“这,这是被人掐的?谁掐的?”
“大嫂,您别急,”见大嫂被气得发抖,沈姮原本不想在此时说谢俭,旻儿还没度过危险期,不想让大嫂多担心,但既然被发现了,道:“是阿俭,我方才在林子里劝他放下钩刀,他就要掐死我。”
“什么?”夏氏骇然地看向谢俭:“你怎么能对自己家人下手?”
谢俭视线落在沈姮脖子上,哪怕在昏暗的灯火下,白皙脖子上面的红痕也清晰可见。
“你怎么能掐阿姮?”夏氏冲上前双手打在谢俭身上:“这段时间以来,你没看到阿姮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吗?如果不是阿姮,大嫂定会受人欺辱,哪还能活在这个世上,旻儿也不会被及时地救下,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啊?”
“我只是想赶走她,并没想伤害她。”他方才的力道其实很轻,看来还是重了。
“阿姮是你的妻子,你要赶她去哪啊?谢俭,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对阿姮,也别再叫我大嫂了。”夏氏狠声道。
“大嫂,我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只是不想牵连到你们。”他当时是抱着一去不回的心思的,没想到沈姮会来,赶也赶不走。
沈姮难得地又在谢俭眼中看到了认真,嘀咕了句:“上次大嫂让你好好待我时,你也很认真地说记住了,好像没做到吧。”
夏氏也想起来了。
谢俭神情略微不自在:“那会儿的事,和现在的事不一样。”
“那你得答应我,以后不管在任何情形下,都不可以以伤害的方式来对待我。”沈姮对谢俭在山里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
这个少年太下得了手了,一点犹豫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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