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人身高最少一米八五,黑黑的脸庞浑身都是肌肉,尤其是那两条眉毛尤其的与众不同。别人的眉毛不管什么形状,都是一边一条,这位两边的眉毛连成了一根。其实也不是完全连上了,就是当中间眉心位置的汗毛有点重,看起来就好像是连到一起似的。一字横眉!
这位一字眉的壮汉就像横空出世的莽张飞一样一跃而起,几个大步走到满脸惊讶的恶少跟前。一伸手,抓住童少爷的脖领子,“王八蛋,你敢调戏妇女?”说着话,当着所有人的面抡拳头照童少爷肚子上就是一拳!
这一拳下去,把童少爷打得“噢”的一声怪叫,抱着肚子就躺地下打开滚了。在座的恶少们惊醒过来之后立刻拍案而起,其中一个用手点指黑大汉,“大黑牛,你敢打人?少爷们平常不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去外面喊巡逻队,大黑牛既然不知道好歹,让他跟巡逻队讲理去!”
“是!”“好!”“我去喊人!”恶少们乱哄哄答应着,几个人离开桌子就要往门口去。
“哎哎哎,几位兄弟、几位兄弟,消消火,消消火。多大点儿事嘛,值当的发这么大火儿?”任来风出面了。他有点喜欢这个办事冲动正义感超强的大黑牛了。
“你是谁呀?谁是你兄弟?你想替大黑牛说好话?”
任来风点了点头。几个恶少犹豫了一下,把眼睛看向了被打的童少爷。作恶少的,尤其是这年头的恶少都得有眼力劲儿。要不然的话,万一不小心招惹了惹不起的人,那就是掉脑袋的祸事!
任来风一站出来的时候,恶少们就知道这位不是善茬。有心退让吧,他们当中领头的还被打了。因此,这事儿到底该怎么解决还得看童少爷的,谁叫人家是受害者呢?
“大黑牛哪只手打的我,把他哪只手剁下来这事就算完!”童少爷捂着肚子恶狠狠地瞪着大黑牛。恶少们却是集体松了口气,童少爷提这条件那就是打算息事宁人了。否则的话,他大可以不管不顾先把巡逻队喊过来。至于剁手,那不过就是个托词,对方只要说两句软话或者讨价还价什么的,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他们是这么想的,大黑牛不知道呀,任来风也不知道。任营长一听,我看好的人你们要剁手?也别说是你们几个小子了,就算是你们家大人来了也不能这么干呀!任来风心里不快脸就拉下来了。
然而,还不等他说点什么呢,大黑牛又恼了,“你们要剁我的手?那我就先宰了你们几个小子!”这家伙舞动两条手臂,蹦着就过去了。任来风干脆继续坐下来看热闹。一个是莽小子、一群是坏小子,看他们谁能打过谁吧。
大黑牛力气大、个头大,但是空有一身蛮力,这家伙没练过武艺,打架全凭蛮力。恶少们当然也没练过武,不过既然是恶少,那肯定都是年轻人。四五个年轻小伙子火往上撞,各抄板凳抵住了大黑牛。
“叮当!叮当!”几个人把板凳一顿乱扔乱砸,食客们四处躲避唯恐殃及池鱼,一会儿的功夫第一楼包子铺就让砸了个面目全非。任来风和黄天坐的地方倒没受波及,不管是大黑牛还是恶少团伙,交战的双方好像都有意在躲着任来风和黄天这桌。
那边打的叮当乱响,任来风和黄天仍旧是有说有笑的吃包子喝汤,俩人就像是免费看了一场一对多的搏击真人秀。
“嘟嘟嘟——!”哨子声响了,紧跟着大门口腾腾腾开进来一队鬼子兵!鬼子端着明晃晃上了刺刀的步枪,进屋就把众人给堵住了!这下众人全都老实了,恶少们也不打了,大黑牛也不斗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鬼子兵进来完了,后头跟着过来个挎着指挥刀的日本军官,任来风一看军衔,是个少尉。
“嗨,为什么打架?”鬼子少尉中国话说得还蛮流利。
“太君,是他先动的手,是他先打人的。”那个叫童少爷的捂着脸手指大黑牛,过去俩鬼子立刻把刺刀对准了大个子。
大黑牛站到那儿傻了,“不是我,不是我。”大黑牛连连摆手,可鬼子的刺刀却离他更近了。
“还有他!”不知道那童少爷犯了什么病,突然把手指向了任来风!
第四章 武藤现身
两个鬼子兵立刻把枪口对准了任来风。黄天一个闪身,挡在了营长身前。任来风悄悄握住了枪把。
鬼子少尉看看任来风和黄天,转脸又看向了童少爷这群恶少,“拿出你的良民证。”
恶少们一听,赶紧把良民证从怀里掏出来,托到手心里交给鬼子检查。童少爷想凑过去和鬼子少尉说悄悄话,鬼子兵把枪一横给挡住了。童少爷没办法,只好离着两米多说他的悄悄话:“太君,我爸是童文!就是市府副总参议童文!我是童一飞。”
“对对,他爸是副总参议,我爸是警察局副局长李刚。太君,我们都是好人呀。”童少爷一报老爹的命,恶少们受到启发,纷纷自报家门。鬼子一听,哦,这帮是自己人呀!再看向任来风、黄天、以及大黑牛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凶巴巴的了。
“你们打架滋事,统统的抓走!”少尉一摆手,鬼子兵横端步枪就要来抓人。
任来风把手一举,“且慢!”说着话,他也从怀里掏出一张东西。“我是西尾医生的客人,我是来见西尾医生的,你们不能抓我!”任来风来时候带着西尾阳雄亲笔写的介绍信,凭这个去找西尾少佐,人家少佐也怕遇见冒名顶替的。
“西尾医生的客人?”鬼子少尉皱着眉头接过那封有西尾阳雄亲笔签字的介绍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他也没看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有一点能肯定,这上面最后那个签名肯定是日本人写的没错。
虽然不知道这个叫西尾阳雄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人家既然能开这么一份介绍信,想必怎么也得比他这个巡逻队的小队长官要大点儿。本能的,鬼子少尉就不想难为任来风了。“你是良民。你的,良民证?”放过任来风,鬼子又看向了黄天。
“他是和我一起的。”任来风赶紧把黄天拉到自己身边。开玩笑,黄天良民证是拿不出来,手枪倒是有两支!惹急了,警卫排长能用两支枪把来的这十几个鬼子全给撂这儿!
“你的良民证。”鬼子少尉又看向了大黑牛。恶少们彼此交换眼色暗暗偷笑,童一飞更是对不法分子当场举报:“太君,就是他打的我,把他抓起来,给他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用鞭子狠狠的抽他!”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过的这些酷刑名称,背的还挺熟。
大黑牛摸了半天也没摸出良民证,急了一脑门子汗,最终憋出一句:“我忘拿了。”
忘拿了?碰上太君检查,忘拿可不行。鬼子兵挺刺刀上去就要抓人,眼看着大黑牛就要吃眼前亏,任来风心中不忍,赶紧拦了一下,“慢着,他也是和我一起的!”
“什么和你一起的?大黑牛就在第一楼边上住着的,他怎么会是和你一起的?太君,别相信他!大黑牛和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一路的!”童一飞大概是还在记恨大黑牛打他那一拳,当着鬼子的面使劲儿揭发这个打人凶手。
任来风看上的人哪能让鬼子给抓走?他把胳膊一横拦住了想要抓人的日本兵,“我说他和我一起,他就是和我一起的。以前他不是,现在他是了!你们不能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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