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寅这话说得,阎相自是受不了,连忙跪下道:“臣不敢。”
“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段钰对着燕相做了个请的手势。
“谁让你站着的?”段寅脸色骤变,朝严相厉喝一句,把严相惊的直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你们这些人,嘴上说着对皇室的忠诚,可现在危机来临,大家不是都在逃命吗,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未免也太虚伪了吧?”段寅冷笑道,“要不,你跪在我面前,让我看看你对我的忠诚?”
“混账!”段钰见对方步步紧逼,当即上前一步,挡在了阎相身侧。
“我已经厌倦了你的美貌。”段寅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轻蔑,继续说道,“你与燕相私下会面,无非是想要争夺王位!可是,君殿下,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君殿下!如果我父亲死了,你就是下一任皇帝,为什么要对我父亲下手?”
段钰气得脸色发青,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段寅给扇懵了,回过神来,也不跟他交手,而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太子兄,你没事吧?我父亲的消失,是不是跟你脱不了干系?”
“妈呀!妈呀!没想到我堂堂皇子,铁面无私,竟然会为了争夺王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段寅捂着嘴巴,一脸的幸灾乐祸。
段钰哑语,竟无法反驳,只能牵着燕相的手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离开,段寅提高了声音,“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我父亲的消失,是不是跟你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对话,自然是瞒不过皇宫中的大臣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燕洵叮嘱了一句,让他注意安全之后,就将厚重的殿门重新合上。
等房门彻底关闭,几人这才试探着问道,“皇上的事情,当真与太子有关系?”
燕相强强忍着怒火,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必须要让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属下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发誓,这件事情,跟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燕相爷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直白了,让人不得不相信,你和太子的瓜葛匪浅。”李太傅讥讽道。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变幻莫测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表面上对你唯命是从,可实际上,他们对你恨之入骨,巴不得你早点下台,然后坐在你的位子上,嘲笑你,批评你,轻视你。
这个登山之人,最爱嘲笑从山上下来的神仙。
“如果有一天,燕相的身份暴露了,希望你别把我们全家都牵扯进来。”
燕相挡在众人身前,欲言又止,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东洲之外,一家酒楼中,沈炽钰催促着燕沫儿尽快离去,可这一聊就是一个下午,对方却是一脸的不情愿,这让他很是尴尬。
再把她带走,终究耽误了正事,不带走,她和孩子的安危,他也放心不下。
沈炽钰正想着,却见那女子款款而来,款款而来。
“我们东洲的男人,可不是每天都被妻子牵着鼻子走的。”
燕沫儿闻言,顿时不高兴了,冷笑道:“我们漠北的女人,可不是天天跟有妇之夫在一起的。”
“如果我夫君喜欢你,就勉强纳你为妾吧!”燕沫儿话音刚落,美妇就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你以为你是谁,早晚有一日,我会取代你!”娇娘冷笑一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打起了算盘。
沈炽钰揉了揉太阳穴,因为夫君的一句话,她的计划被打乱了,正愁眉苦脸的时候,燕沫儿已经想好了进城的方法。
东洲地处荒漠,原本是建立在一片绿洲上的城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上开始建造更多的寺庙和宝塔,用金色的佛像铸造而成,渐渐的,这片绿洲就从这里被抹去,成为了一片荒芜的死亡之城。
何为“死城”?
燕沫儿和阮玉书也混入了进城的人群中,一进入城内,就看到了一条冷清的街道。所有的房屋都紧闭着,没有半点人类的气息。
这群人有男有女,有马里人,女人都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但从体型上判断,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
燕沫儿站在一群东洲军士的簇拥下,跟在后面。东洲的军队,大部分都长得又胖又胖,沈炽钰身材又高又高,很容易引起怀疑,不过他说的是东瀛话,倒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沈炽钰身旁的一名军人用一口燕沫儿没能理解的东州方言调侃了一句,“怎么样,大哥,吃得很差吗?”
沈炽钰点点头,那个军人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臂,惊讶道:“没想到你这么瘦弱,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为首的一名男子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识趣的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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