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爬起来准备跑,只听后面有人在叫他:“阿邪!”
这是他奶奶的声音,非常苍老。吴邪捂着屁股扭头看,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窗户后面,瞪着他呢。见他回头,扯了嗓子就骂:“你给我进来!都多大的了人还不学好,没事从楼上跳什么!冬天骨头脆,摔断了腿怎么办!”
吴邪敢在他奶奶的愤怒中溜吗?当然不敢。他脚底抹油一样,滑到老人的房间门口,在“出入平安”上面蹭蹭自己脚底的泥,这才走进去。
吴奶奶没嫌弃他一身泥,颤颤巍巍的拿了毛巾来给他擦擦脸上溅到的泥点子。吴邪赶紧接过毛巾擦了一通,吴奶奶弯腰,捏了捏孙子的腿:“腿没事吧?”
吴邪说:“没事,我好着呢。”
吴奶奶:“我知道你好着呢。刚才我在看电视,听到外面突然砰通一声,就赶紧出去看。然后就看到你这个混小子跟不要命了一下从楼上跳下来。你是不是嫌命长,没事干总要做做死啊!”
吴邪干笑一声:“我知道,我就想看看,反正我现在没事,放心吧。”他的眼睛往旁边一扫,扫到了房子地上的那个到人小腿的大白瓷坛子,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胖子说过的,他在四九城朋友的古董店也看到了一个白瓷坛子。
“奶奶,坛子什么时候放在那的?”
吴奶奶说:“前段时间吧,老二拿给我的,我本来想拿它腌菜的,老二不让我腌,我见它挺好看的,就摆在这里。到夏天了放点土刚好养花。”
吴邪哦了一声:“我看看。”
他走过去把坛子翻过来,果然在坛子底部看见了一些图画。
吴邪没见过胖子说的图画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个图画明显的不是单纯的装饰用的花纹。画很粗糙,但是很清楚。画面上是几个人跪在山前面磕头,吴邪觉得这有点像是祭山的场景,但是没有祭台,也没有祭品,就是七八个人身旁都放着长矛磕头,不知所云。
吴奶奶也凑过来看了一下:“嗯?我不知道这坛子下面还有画……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吴邪问:“你以前看见过?”
吴奶奶想了一下:“好像是,你等等,奶奶给你找找。”
老人弓着腰,一边找一边跟吴邪唠叨说好十几年前的东西了,不知道被她放到哪里去了。吴邪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十几年前的东西他奶奶都能记得住,因此就问了一下。
老人回头:“我给你说,你可别给你三叔说啊。你文锦姨十几年前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三叔因为她消沉了好久。有天我到他房间里找他,他人不在,我绕了一圈,就看见一堆白纸堆在桌子上,我就上去帮他收拾了一下,上面不是白纸,就有像坛子下面的图画。”她叹气,“你爷爷当时跟我一起去的,他看见了以后脸都白了,非要把这堆纸拿走。我看他脸色不对,就赶紧把纸一收带走了。你三叔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急得上了好久的火,满嘴燎泡。都是些什么事……”
老人絮絮道道的找,最后在桌子抽屉的最下面,翻到了一个黄色牛皮纸的文件夹。她把上面的封口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看,然后递给吴邪:“就是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有多少天没有人留言了呢,大家看看本文的字数,再看看评论数,这是准备用一条评论来应对一万字的节奏了吗。。。我的十万字那天没有任何人留言好悲桑,回家开电脑一看更悲桑了,我尝到了心碎的感觉……【怨念对手指】
☆、悔意诛心
吴邪想过找到照片的复印件会有多艰难,譬如说在头发精堆中出生入死,再譬如说找到了又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在他将要看到复印件的那一幕,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人没事,但是纸被打得千疮百孔,比筛子还筛子。
不得不说他的脑洞还是很大的。
什么都没发生,周围风平浪静。吴邪跟他奶奶谢了一声,把照片复印件揣到怀里,溜回自己的房子。
闷油瓶已经走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吴邪在住宿的时候,看到的闷油瓶的被子叠得永远是最整齐的那个,四四方方的豆腐被,跟它主人的性格非常相近。
吴邪坐在椅子上,把复印件一字排开放在桌上,他仔细端详了每一张纸,把它们按照顺序摆好,再给每一张都拍了照。他从这个复印件上,的确看出了一个没有完结的故事,他认为这的的确确就是陈文锦笔记本里的复印件。
复印件一共有十五张,每一张上面都是一幅图画。连起来的故事很简单,吴邪能猜出个大意来。
它描述的是非常古老的民族,古老到什么地步呢,古老到根本没有任何历史记录的民族。吴邪根据他们的服装原本以为他们是商朝人,但是又不像。他认为这个民族存在在商朝出现之前。
这个民族骁勇善战,几乎是族中少年都去参战了。复印件更多偏向的大概是战事这一方面,因为里面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老人。虽然民族骁勇善战,但是人丁不旺。按照那时候的医疗发展条件,一个女人生孩子几乎就相当于在鬼门关转了个圈,经常是一尸两命,母子皆亡。
人类总是这样,在最蛮荒的年代里,任何不能依靠人力办到的事,他们为了继续生存,就把希望寄托给神。这个民族有一个异样的祭祀,他们会将人杀死,然后挖出心脏,放在祭坛上来为正在后代祈福。
吴邪有些震惊,他震惊的不是挖心祭祀这个行为,毕竟在历史上,血祭并不算少,每一次祭祀都要杀猪宰羊,焚绸毁玉,拿傀儡生命祭祀的也有。但是这正是让吴邪疑惑的地方,因为他们的祭祀的祭品,不是外族人,而是本族人。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人丁稀少吗?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大活人,来进行一个虚无缥缈,根本就没有定数的祭祀呢?这些被用族人心脏祈福的妇女就一定会成功生下孩子吗?这也太吹了吧。
不过吹不吹已经不是吴邪能知道的了,最后一张复印件就是祭祀时的场景,再也没了下文。
这果然是一个没有完结的故事,吴邪想,但是这些图片有什么意义吗?为什么陈文锦要特地提出它?为什么三叔这么重视它?为什么爷爷也会知道这件事。胖子说过他在四九城看见过蛇眉铜鱼的图画,但是这些复印件里并没有,这就说明还有别的图画被遗落,陈文锦有没有发现那些被遗落的图画。被遗落的图画里面,又是什么内容?
他完全没有答案,但是也找不到办法。他把这些纸仔仔细细收好,准备把它跟照片放在一起。照片是压在三层褥子下的,只要不是故意寻找,是绝对感觉不到的。他一把把床褥揭开,一看,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照片没有不见,它的位置不对了,还自己翻了个身,里面的闷油瓶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残酷的盯着他看。吴邪的冷汗从额角滑下来,他的手指在抖。他不敢想到底是谁翻动了这张照片。真是好笑,他在用尽方法,番强往他三叔房里扔笔记的时候,同样也有人进了他的房间,或许还是大摇大摆,翻箱倒柜。
如果不是其他人呢……他默默地想:如果就是闷油瓶翻得呢?如果他看到了这张被我隐藏起来的照片,又会怎么想?
他抓了抓头发,把照片拿起来,夹在复印件里,紧紧地捏在左手上,右手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的给闷油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又被挂掉了,吴邪心里一紧,又拨了过去,这次那边直接提示关机。
他知道惨了,闷油瓶知道了。
这代表什么呢。平心而论,如果闷油瓶看见了一张照片,已经是二十多年的旧照片,上面却又一张脸跟吴邪长的一模一样,他将这张照片藏起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同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吴邪的恐惧或厌恶,就像以前一样来往。终于有一天,吴邪在闷油瓶不注意的时候找到了这张照片,在回想最近来的种种。吴邪认为,他是不会在心里产生“啊,我这个朋友交的真好,完全不嫌弃我”或“他居然完全不怕我,还这么毫无芥蒂的跟我玩耍,我真的好感动”这种想法。如果是他,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一种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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