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起来宁家人就都去了地里。
家里只留了卧病在床的宁老头,和无所事事的宁远才,怀孕的春娘也去了地里。
因为宁远才在家待着,宁老头有什么事,他可以帮忙喊人。
那毕竟是他的亲爹,真要有个好歹,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段时间雨水多,地里的草疯长,春娘不能弯腰除草,但可以把草背出地里。
农家女人,没那么娇气,春娘的胎已经坐稳,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在家待着了。
而宁炫墨,麦假结束,已经去镇里的私塾读书去了。
他每日早起背着干粮去镇里,中午不回家来。
私塾在镇里,四周的农家孩子们都去那儿去求学。
讲究的人家,会有人去给孩子送饭。
一般的人家,全靠孩子自己带着干粮,午休的时候,就着学堂里的凉水,随便吃一口。
待到后半晌散了学,他们再结伴走山路一起回家来。
这天的正午,宁家人从地里回来,发现宁远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心里大骂他。
这走也不吱一声,他亲爹可在炕上躺着呢,这是没事儿,万一有事儿,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孩子们都尊敬爱戴爷爷,此时亲爹的形象又在心里矮去一截。
各怀心思吃完饭,大家都回屋休息。
周越躺在炕上默默想事情,身边躺着两个女儿。
小女儿宁杨墨很快进入梦乡,而大女儿宁清墨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越想着心事,没有多想。
不一会儿,她听见宁清墨压抑的抽泣声,忙看过去。
发现她满脸是泪,正咬着嘴唇,试图把哭声压下去。
周越深知这个时候不能追问,越问越想哭。
她躺到宁清墨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然后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好像在哄睡一样。
宁清墨一下子绷不住了,用被子蒙住头,呜呜呜的哭起来。
得,小心翼翼的行事,本来怕惹她更伤心,没想到还是适得其反了。
周越缩回手,默默陪在大女儿身边,没有做声。
她是有点理解清墨的,大龄未婚,村里人闲言碎语很多,她压力很大。
外人也就罢了,自己的亲爹,竟然要把她嫁给一个快赶上爷爷岁数的老头做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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