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颜骁那部电影上映之后,的确掀起了一阵钓鱼热,容鹤也不例外,兴冲冲地去学了几天钓鱼,还算有经验。
但陆霄远是纯新手,连碰钓鱼杆都是第一次。
陆霄远学着容鹤的动作,挂饵,放线,但好像无论怎样握杆,都不得要领,甩钩的时候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懊恼,还有意无意地让容鹤正好看到。
“要握在这个地方。”
容鹤伸出手,掌心覆在陆霄远的手背上,亲自将他的手挪到了正确的位置,确认他记住之后才收回手。
陆霄远突然咳嗽了两声,用手捂着嘴,再次握杆的时候,似乎又找不到正确地方了。
于是,容鹤抓着陆霄远的手又挪了一次,这次他多确认了一会儿,直到陆霄远点头为止。
转过身拿起自己的鱼杆,他脸颊有些微微发热。陆霄远绝不可能是半天都学不会握杆的傻子。自己也没那么迟钝,能隐隐感觉到对方的用意。
两人一时间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垂钓,等待鱼儿上钩。
虽然现在是初夏,但水畔的风带着水汽,夹杂了几丝微凉。
容鹤怕陆霄远高烧初愈经不起风吹,便搁下鱼杆,去车内拿了件薄外套,返回的时候,余光看到陆霄远正往他的方向看,在他对视回去之前,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盯着水面上的鱼漂。
容鹤走到陆霄远身后,把外套披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有鱼咬钩了,但陆霄远胳膊被外套阻碍住,好不容易咬钩的鱼就这样被吓跑了。
容鹤连忙说了声“抱歉”。
陆霄远淡色的嘴唇一动,吐出三个字:“你赔我。”
容鹤真诚问:“你想要我怎么赔你?”
陆霄远墨镜后的目光在容鹤身上圈转片刻,喉结动了动,道:“陪我继续钓鱼。”
原来是这个“陪”。
容鹤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一下午过去,陆霄远钓了满满一桶大肥鱼,最顶上的几条还在奋力扑腾,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容鹤知道陆霄远其实一开始就掌握了钓鱼方法,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钓,盯着那桶鱼有点傻眼。
陆霄远下颌微抬,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这样的水平,能演好一个钓鱼爱好者么?”
初夏的风拂过陆霄远的发梢、眉眼,在那张雕塑般八风不动的脸上掀起一点小小的马脚。
容鹤愣了愣,而后故作玩笑般叹了口气道:“怎么办啊,你这样会让我觉得陆影帝在吃颜影帝的醋。”
陆霄远闻言,在风中咳嗽了两声,居然没有反驳。
这反倒让容鹤不知该怎样把这个他认为的“冷笑话”进行下去了。
钓鱼区的围栏外,有人在路边卖花,容鹤心思微动,给车里正刷着短视频的司机发了条消息。司机看到后,便下车去了外面。
不一会儿,司机回来了,带着一束铃兰花。
容鹤起身走过去,从司机手中接过花,递到了陆霄远面前。
陆霄远盯着面前洁白的花束,愣了一瞬,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要翘不翘。
由于看不见陆霄远墨镜后的神色,容鹤以为这是嫌弃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道:“哎,我忘了,你说过不喜欢花来着。”
陆霄远接过花,挑眉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容鹤道:“高中的时候,有女生在元旦晚会上送你花,你没接,后来我问你为什么,你说鲜花这种东西华而不实,没有意义。”
“花本身确实没什么意义,”陆霄远取下墨镜,对上容鹤的目光,“有意义的,是送花的人。”
*
回程路上,陆霄远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郁色。于是,容鹤在车里坦白,自己平时的娱乐活动其实并非钓鱼,而是打游戏。
陆霄远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拈着大腿上的铃兰花,幽幽道:“你应该早点说。”
那你也要给我说的机会啊……
容鹤在心中默默吐槽,但还是决定让着病号一点。
到家后,两人商量好晚上一起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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