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禅一言不发,脸色已然铁青,眼光犹疑地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陛下,刚才只是为了止住争吵才出此下策。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这辈子都不会了。”
他闻言蹙起眉头,眼神复杂,似是相信,又似是不信。这也难怪他,被这样骗过几次,还不学乖吗。
“你先歇着。其余的事,日后再说。”他依然不快,拂袖离开。
其实,离开了,也没什么不好。
我换下小黄门的衣服,穿上女装。小青把药煎好后,惊讶地发现我安然无恙,而刘禅早已离开。
我喝了药,当晚早早地就去睡,竟然睡得十分安然,可是这种安然让我不安。已经连续三天,我除了持续低烧,偶尔有些喉咙痛之外,都没有什么其他症状,这实在正常得太过反常,我总觉得那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天地万籁俱寂,却是为了积蓄着摧毁的力量。
☆、病入膏肓
看来反常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下雪了,鹅毛大雪,一夜之间,天地裹素,银装杳杳。
这个时节成都下这样大雪的几率,就和六月雪的几率差不多。朝堂之上难保又会有腐儒吵着说什么天生异象,必有灾祸之类的言论。
想想我爹当初要压着这群人,实属不易,现在蒋琬虽已无法压制,但至少也能制衡,只是不知以后……
“兮姑娘,外面凉,您身体不好,别再站着了。”
“知道了。”我头也不回,敷衍了一句。
国家大事,又何须我来关心呢,只需刘禅伤脑筋就可以了。我抬头看那几株光秃秃的梨树,这树现在白雪压枝头的样子,倒有几分相像梨花盛开时候的模样。
我有些想念相府后院的梨花树了。
“兮姑娘,陛下来了,想见你。”又有人来报。
“知道了。”我轻叹了一下,心道,赏个雪而已,还不给人安生。无奈,转身。
我只是转身而已。
我只是觉得有一瞬的失神而已。
眼前刹那间白茫茫的一片,难道是雪盲?不可能啊,雪盲是看着毫无聚焦点的雪景才会产生的,我刚才还在看梨树呢。
后脑似乎有点凉,但是软绵绵的。
原来我睡在雪地上,看着的是白茫茫的天。雪飘落下来,轻轻搭靠到我脸上、鼻尖上、睫毛上,悄悄融化成水珠,随着脸颊、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直要滑到颈项中去。
万籁俱寂。
胸口有些疼,还好,只是一点点而已,一点而已。
有什么顺着气管呛出嘴,温热的,溢出嘴角流出来。
我有些累了,有些困了,可是我昨晚明明睡得很好,真是奇怪。
安静,极度的安静,如此,便很好。
眼前有些暗,怎么了,是乌云吗,要下雨吗?
刘禅惊惶的脸孔出现在视野里,为何如此慌张,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他托着我的背,把我抱了起来。瞬间所有的感觉回涌到身体内,胸口疼得如同重锤落下过一般,让我无法呼吸,嘴里鼻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熟悉的血腥味,耳边的嘈杂让我觉得脑袋胀痛。
刘禅把我放到床上,去了披风,拉过锦被裹住我,可是,这锦被上,为什么这么快就有如红梅般的花朵,一朵朵绽放,鲜艳到妖冶。
“兮儿,兮儿,你是在罚朕是不是,你是在吓朕是不是?对,朕是不好,朕该罚,但你不要有事。”刘禅惶然惊惧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慨叹,又何苦,又何必。
“我说过……不会再骗你了……这辈子都……不会了。”我极力地对他笑,“我只是……有点累……想……想睡。”
“不,你不要睡,不能睡,兮儿,听见没有,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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