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男人告诉高胜寒刘莎苗出事了,正在中心医院抢救。
高胜寒挂掉电话,慌忙跑去医院,得知刘莎苗抢救无效死亡。
刘莎苗正是少数对隐翅虫毒液极度敏感的人。他帮助刘莎苗躲过了高空坠物,躲过了鱼刺的袭击,却没能帮助她躲过隐翅虫。在此之前,他都没有听过隐翅虫这种生物。
他靠着医院急诊大厅的墙,无力地蹲下来。
周围有病人和家属走过,他们面无表情。
他自己的手臂也沾染了隐翅虫的毒液,依旧火辣辣地疼,然而他的心无比寒冷。浑浑噩噩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总算因为刘莎苗燃烧了一点点生命的激情,却又被隐翅虫无情地踩灭。
他挣扎站起来,看见刘莎苗的男朋友,于是愤怒地质问他为何要带刘莎苗去公园。他认识刘莎苗的男朋友,名叫余晴,长得很帅,是大学时隔壁学校数学专业的学生,大学时候就和刘莎苗在一起了。
余晴冷冷地看着盯着高胜寒不说话。余晴的手臂上也起了无数水泡,触目惊心。
高胜寒顿时觉得自己的质问毫无道理,一方面他跟刘莎苗只是泛泛之交,余晴可是她男朋友,另一方面年轻情侣逛公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别人?
他还想说些什么,很快被闻讯赶来伤心至极的刘莎苗爹妈和亲朋好友挤开,他被排除在刘莎苗的死亡之外。刘莎苗父母的痛哭之声震耳欲聋。高胜寒很痛苦,他不禁幻想如果他是刘莎苗的男朋友,能否一直帮她躲过死神的关照。他发现班长和刘莎苗似乎命中注定一死,他的努力只是暂时延缓而已。
他的头再次痛起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候诊大厅的座椅上,用力敲打自己的头。因为疼痛而制造出来的汗液滴落在他的脚下,像是要汇聚成河。
他恍恍惚惚听到其他候诊病人关切询问的声音,但是他做不出什么反应。这些声音变成重锤,一下一下地撞击他的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痛才缓缓消失。他觉得自己生病了,难道是因为最后一次药物试验时吃的那个控制头痛的药?
越吃药,头越痛。
他想去看病,可是他的工作还没有着落,他只有几块钱,甚至连挂号费都支付不起。他掏出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找父母要钱,但他开不了口。
无意中,他看到门诊大厅里摆着一个招募广告,招募头痛病人参加一项药物研究,有一定营养和交通补贴。在他眼中,“补贴”两个字无限放大。
参加过很多次药物试验,他对药物试验多多少少有点了解。药物试验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动物身上的临床前试验,一种是在人身上的临床试验。在人身上的临床试验又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在正常人身上进行,一种是在适应症病人身上进行。在正常人身上展开的试验风险较大,但是给予的报酬也比较丰厚,他经常参加的就是这种。在病人身上展开的试验风险比较小,报酬也低,有时候只有免费用药没有钱拿,但是对参与者的要求却更高一些,参加前要做很多检查收集一些指标。
高胜寒现在是标准的头痛病人,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去参加这个试验,然后请医生诊断自己为何头痛。
他准备给招募广告上的医生打电话联系,但是舍不得这个电话费,还是直接去住院部的医生办公室吧。他咬咬牙,奔往内科住院楼的神经内科。
他找到一个正在写病历的看起来比较和蔼的医生,小声问临床试验的事情。医生让他签署药物试验知情同意书,然后让护士带他做免费检查。
检查项目非常多,除了常见的查血查尿心电图,居然还有一个头颅ct。一个ct要好几百块,可不便宜。医生留下高胜寒的号码,说这个药物试验只要没有头颅外伤的头痛病人,要等结果出来后再来通知
高胜寒是否符合参加临床试验的要求。
高胜寒反反复复强调自己头痛很严重,医生做细心记录,但是仍然说等ct结果。他依依不舍离开医院。他路过药学楼,突然有些害怕,担心碰到那些职业试药人,他们都是年轻人。
他继续四处跑招聘会找工作。
回到家后,他的手臂疼痛无比,伤痛似乎让他的感觉变灵敏了,光线造成的刺激十分强烈。
他倒头便睡。
醒来后,发现天还是黑的。
他看到手机上有几条面试通知,都是他心仪的公司,可是面试时间已经被他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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