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远甫看着儿子,“若恒,那金小姐有来历吧?”
冷面见父亲面色疑惑,忙说:“父亲不必多疑,她只是自幼家境富有,生活优越一些,我怕她不习惯我们家,所以才略尽地主之谊的。”冷面说谎话眼也没眨一下。
“是吗?”欧远甫不再言语,望着仆人们拿进来的杏黄色锦缎铺盖,若有所思。
当日,午餐吃罢。脂颜困倦了,回自己房间睡觉,几个男人则在一起商量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解毒计划。
手里攥着一个皮球大小的绒线玩偶,迷迷糊糊的合上眼,只觉得眼前走马灯似的人来人往。只得努力抬起眼皮。
“金姑娘,你睡觉啊?啊——那你睡吧——”欧夫人的声音。
“金姑娘,你是喜欢我家若恒吧?”一个美妇人探头向床里,柔声问。
“呃,我叫颜儿。我不认识若恒!”脂颜想说,我要睡觉,可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要有礼貌,长辈的问话要恭敬的回答。
“那几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另一个声音从两个脑袋后面传出,有些尖刻。
“他们都是我的哥哥,我很听话,不惹麻烦,我最喜欢廿哥哥,冷面哥哥很好,假面哥哥也很好。流行云是老师,黑子是我弟弟。”——你们快离开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天哪——娘,她是傻子。”又一个声音大叫。
仿佛为了求证,那声音问道:“你姓什么?今年几岁?家在哪里?”
脂颜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我姓——我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脂颜乖乖的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些很无聊的问题。
这下,五个女人“哦”了一声。“真是个痴呆。”
这一下,欧夫人本来那股子高兴劲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她跌坐在椅子上。——不会吧,她儿子喜欢这样一个傻子?
五个女人离开了脂颜的房间,脂颜头沾到枕上睡着了。
另一边,欧夫人风风火火的进了欧远甫的书房。
“老爷,老爷,不得了了,那个金秋金小姐她是个愚人。”欧夫人扑在丈夫的案桌上,激动不已。
“我早已知道,恒儿和我说了。”欧远甫淡淡的回道。
“啊——他和你说了,这可怎么好啊,我欧家只有这一根独苗,不会娶个傻子进门吧?”欧夫人见丈夫不以为然,急的不轻。
“夫人荒唐,若恒什么时候说要娶她了,便是真的要娶,人家同意不同意也不一定!”欧远甫低声喝止夫人的唱念之腔。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若恒连娶个傻子也不配吗?”欧夫人更加的不依不饶,扯住丈夫要理论清楚。
凡是涉及到儿子的话题,欧夫人听不得一丁点的不是。欧远甫惹不起夫人的搅闹,赶紧轻声慢语的解释。
欧夫人心里的大疙瘩结成了,总之不能让儿子娶了一个傻子做媳妇。
次日,天刚亮,郡侯府外已经是车水马龙。清一色的是父母领着女儿来郡侯家见礼,顺便送上女儿的生辰八字。
冷面的书房里,欧夫人施展着软磨硬泡功,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从她十月怀胎开始述说,从儿子的艰难落地到满月时的一场皮疹,再到半岁的高热病危,周岁抓喜,三岁习武等等,总之是林林总总,最后,愣是把臭着一张脸的冷面从自己的书房给说到了郡侯府会客厅。
那些未出闺阁的姑娘们哪里见到过冷面这般生冷俊俏的男子,一见之下连魂儿都跟着他跑了,自然没有一个不愿意的。
欧夫人十分高兴,也不管来的这些姑娘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丑的、俊的,一概热情的挽留下,请人家吃午饭。儿子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当娘的不好揣摩,宁可多留十人,也不能放过一个。
冷面的房间,晚秋蝉哈哈大笑。“大哥,没想到伯母是这么有意思的人。”
从会客厅回来,冷面坐在那不说话。见晚秋蝉调笑他,不禁有些生气:“脂颜的病二弟怎不好生想个法子出来,尽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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