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想通了,也就不怎么纠结了,再说,这个年底本来是她人生最倒霉灰暗的时候,因为方振东却冲淡了些许该有的伤痛,他是个清冷的男人,却奇异的拥有驱散阴霾的功能。
吃了晚饭,方振东接了个电话,就站起来:
“我要回部队了,有紧急任务”
寒引素微微一愣的功夫,他已经走到玄关拿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寒引素下意识跟过来,顺手把帽子递给他。
方振东系领带的手一停,看了她一会儿,寒引素被他看得有点讪讪的,把帽子直接塞给他,打开门。
方振东转身出去,走了两步回头:
“我的手机号码和团部的电话,都存你手机里了,有事儿打电话”
寒引素一愣,看着他笔直的身躯迈着规整的步伐,越过走廊,马上转进电梯间,不禁说了一句:
“方振东,新年快乐”
方振东回头,下句话,寒引素又陷入郁闷中:
“寒引素,过了年我会回来”
关上门,寒引素还在想,怎么听着方振东这句话,这么别扭呢,那意思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自己和他到底算什么,连寒引素都快糊涂了。
方振东到团部的时候,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南边近日普降大雪,本来各军区就早有预备,毕竟如今和平年代,抗灾已经成了当兵的第一要务。
不过上头调加强团过去,就说明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这两天的新闻报道,估计是有所保留,真实情况比新闻严重的多。
方振东这个团长之所以受到爱戴和尊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任何困难他都带头冲在最前头,从来没有因为是领导而退居二线过,何时何地,在第一线总会看到他的身影。
那年抗洪救灾,不是他带头跳下去赌豁口,估计万千民房会毁之一旦,也因此他荣立了一等功,不过也差点去了半条命。
当时被抬进医院的时候,人都没样了,那时候还是个营长,一营的兵都在医院外头排排的站着,他不醒,就不动。
当时还下着大雨,那情景,至今老冯都记忆犹新,这家伙是个拼命三郎,可是上头,老冯真有点扛不住,方家的独子,真有个啥闪失,他也甭想混下去了,所以这次根本就瞒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就得信,跑了回来。
方振东一瞪他,老冯那心肝儿都跟着颤悠,方振东可是有名的翻脸不认人,这个,老冯领教过多少回了。
方振东让警卫员去收拾他的东西,站在的队伍前面,挨个看了看他的兵,一个个站得笔直,斗志昂扬的,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快过年了,这个咱们都清楚,谁都想顺顺当当的过年,可是咱们是军人,是人民子弟兵,这身军装并不是为了好看威风。穿上了这身军装,就意味着把全国人民的安危,抗在了肩膀上,是汉子,就得当兵,是爷们,就得保家卫国,所以,为了千万百姓能过个全家团圆的年,我们责无旁贷”
“保家卫国,责无旁贷,加强团是尖刀,冲。。。。。。”
这就是方振东带出来的兵,军区司令员都曾感叹过:
“方振东手底下的兵,就是一群嗷嗷直叫的狼崽子”
这话听着不那么中听,可是听得人都知道,这是对一个军人最大的褒奖。
十五回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女人,岁月流逝;或许会逐渐浅淡,却永远不可磨灭,某种意义上讲,男人比女人更长情。
寒引素之于唐子暮,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第一眼见到寒引素是在接引新生的九月清晨,一抬首就见到了她。
朝阳穿过梧桐叶的间隙,落在她身上,有些斑驳浮荡的光影,她背光而立,五官隐在光影里,看不清晰。
唐子暮微微眯眼,才看清眼前的小师妹,忽然就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唐子暮过世的祖母是江南人,小时候他和祖母住在一起,记忆中的黛瓦粉墙,青石雨巷,悠然美丽。
那种美丽在他记忆中沉淀下来,经年不可或忘,他喜欢江南的东西,风景,山水,人物,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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