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洵是赶着晚膳前回来的,他一踏进西院就接收到了自家暗卫投来的求救信号,也被面前的一幕给气笑了。
罪魁祸首正靠坐在秋千上,悠哉悠哉地看着书,飘摇的粉色裙袄在空中轻荡着。
卫六控制着力度在给她推着秋千,卫七端着果盘往她嘴里喂着葡萄,而卫五正蹲在旁边任劳任怨地打磨着木头。
“你倒是很会使唤人。”於洵气得牙根发痒,“你们几个下去领罚。”
“是。”三人同声应下,第一次觉得领罚这个词语是这么的动听。
在三人准备闪身离开的时候,少女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别把人给罚死了,我还没玩腻呢。”
卫五三人:我是真的栓Q
於洵长臂一伸制止了秋千的晃动,“这就是你答应的安分?”
“咱们既然成了同盟,你的势力就是我的势力,我的势力还是我的势力,你的人借我用用怎么了。”
“行,打过我就借你用。”於洵说完握住秋千的手便转了个方向,直直朝罹的脖颈袭去。
罹早在他靠近的时候就防备着,身子后仰的同时抬腿袭向他的侧腰。
两人同时避开了双方的攻击,罹也借着力离开了秋千,不满道:“我脖子招你惹你了,不是掐就是打的有意思吗?”
“有意思。”於洵冷着脸再次朝她袭来,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气。
“我去,你玩真的?”前两天她还给他支招,现在江尚书还没拉下马,这河都还没过他就开始拆桥了?
罹堪堪避开一个杀招,神情也不由的认真了几分,论技巧她可不输他,但奈何不住这人一身的蛮力啊。
“你到底是谁?”看着她出手的招式,於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还是不信她就是九公主。
“我是你祖宗!”罹一个后空翻退离了他的攻击范围,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股子熟悉的疼意袭向脑海。
这感觉,她在刚来到瞿棠梨这具身体的时候感受过,就像有人在用锯子在划拉她的识海,割不断又刺疼,纯属折磨。
嘚瑟过头就得遭报应了。
这不,脑海中的疼痛延缓了她的速度,於洵朝她踹来的那一脚,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避开了。对面那人带着气可没有收着力道,若是没有灵力护体,以瞿棠梨的身体来看,这脚下去怕是要真的结束了。
靠,是谁在搞她的识海,早不痛晚不痛,就非得在她打架的时候痛是吧。这於洵怕不是克她,和他打架的关键时刻总能出点岔子。
罹脑海中脏话连篇,只能调动灵力护住心脉,将伤害降到最低。
那一脚最终落在了罹的胸口上。
罹仿若那断了线的风筝,咻地一下就飞出去了,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在了墙角的那棵梧桐树上,才停了下来。
梧桐树也被这一撞伤得不轻,金黄色的树叶洋洋洒洒地落下,将地上那人娇小的身姿掩去了大半。
“咳,咳咳。”罹堪堪撑起身子将嗓子里的那口淤血吐出后,便又脱力趴了回去,还好肋骨没断,她现在已经疼到爬不起来了,你别说这一架打得还怪舒坦的。
“主人主人,快用那个会全身流血的聚灵阵。”糖葫芦的声音焦急的在罹的脑中响起。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全身流血?
“快,来不及解释了。”
罹深吸了口气,快速催动着灵力描绘成阵,因着於洵还在的缘故,汇灵的法阵没有那么大,只是小小的一个纹图,最终落在了罹长袖下的手腕上。
罹终于知道糖葫芦为何要着急的让她汇灵了,丝丝灵力带着清凉的气息顺着罹的经脉流入,只一缕就让罹识海里的疼意缓和了不少,终于舒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罹总觉得自己丹田里那个小黑点变大了一些。
“喂,你。。。。。。”你没事吧,一句话於洵没有说出口,那最后一击的力道有多重他自己是知道的,他也没想到她会躲不过去。
见罹依旧趴在那里,於洵还是没忍住上前拉了她一把,说话的语气依然不善,“没死就给我麻溜地爬起来。”
“我要是爬得起来还要你说。”少女借着他的力道靠坐在树干上,有气无力地应着。
於洵就看着面前这人那煞白的小脸上,没有一处伤痕,但鼻尖、鬓角处都凝聚着细细密密的血珠,不由得联想起那一身血衣的模样。
“你这是?”
“嗯?”罹抬手抹去鼻尖的汗水,看着手背上洇开的血花淡然道:“别人流汗我流血,酷不酷?”
见於洵呆愣在原地,罹轻笑道:“我连秘密都告诉你了,少将军气可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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