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冯惠堂的话,小泥鳅激动地一拍大腿:“对!咱们的宝贝怎么能便宜了小日本!要我做什么?说吧!”
陈福林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小点声!”
冯惠堂说:“那个地下室锁得严严实实,没钥匙绝对进不去,而钥匙就在吉野的口袋里,走到哪带到哪……”
“我明白了!”小泥鳅抢着说:“你想要我掏吉野的口袋,把钥匙偷来,对不对?”
冯惠堂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小泥鳅问。
冯惠堂说:“仅仅把钥匙偷来还不行,做了印模之后,还得物归原主,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他会把东西转移掉。”
小泥鳅的眉头皱了起来,嗫嚅道:“从他口袋里偷钥匙已经够难的了,还要再放回去,这……”
“确实有难度,”冯惠堂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掂量掂量,干得了干不了?”
小泥鳅皱着眉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陈福林用轻蔑的目光瞟着他:“怎么?要当缩头乌龟?你不是神偷一剪梅的高徒吗?瞎吹的吧?”
激将法奏效了,小泥鳅面红耳赤,胸脯拍得砰砰响:“你别门缝里看人!瞎吹不瞎吹,咱们走着瞧!”
陈福林火上浇油:“行了行了,别拍了,小心把肋骨拍断!哼,口气比力气大!”
“闭上你的嘴!”小泥鳅跳起来:“我非要做给你看看!要是做不成,我小泥鳅就是……就是一条蚯蚓!”
“这可是你说的!好!咱们一言为定!”
陈福林拍拍他肩膀,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林永年看着这一幕,心里七上八下的。
从道理上讲,保护国宝匹夫有责,但事情的危险性也是明摆着的,这等于虎口拔牙,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小泥鳅头脑简单,被人家利用了,我要不要提醒他?
林永年正在犹豫,冯惠堂说话了:“小泥鳅,你先别忙着答应,这件事有不小的风险,万一搞砸了可能会送命的。”
“没事!砸不了的!放心吧!”
小泥鳅还在拍胸脯,说话的声音却低了不少,显然心里正在打鼓。
冯惠堂说:“这样吧小泥鳅,先别把话说死,你和你林大哥回去商量商量,咱们明天再见。”
冯惠堂这番话让林永年对他刮目相看。没错,他的确是要利用小泥鳅,但事情做得光明正大,没哄骗没胁迫,一切都摆在桌面上,做不做你自己决定。
可是转念再一想,他讲的是真话吗?箱子里装的也许并非文物,所谓“国宝”只是一种引人上钩的手段?
回去的路上,小泥鳅问:“大哥,你看这事做得做不得?”
“要我说,这事有点悬。”
林永年望着小泥鳅,埋怨道:“那个冯惠堂分明是黑道上的人,你怎么偏偏掏他的口袋?这不是睁着眼睛往坑里跳吗?”
小泥鳅咕哝道:“我估摸他有钱嘛,财迷心窍了。”
林永年问:“他怎么抓住你的?你动作那么快……”
“我快,他比我还快,”小泥鳅懊恼地说:“我手刚伸出去就被他一把抓住了。他力气好大,手指头像铁钩子一样,我手腕差点被他拧断。”
林永年摇头道:“这下你栽了吧?哼,什么神偷一剪梅的高徒!看你还吹不吹!”
小泥鳅瘪着脸苦笑:“行了,这事就别提了,还是商量商量,要不要帮他偷钥匙?”
林永年双眉紧皱,喃喃道:“姓冯的胆子真不小,竟敢在日本人头上动土。我想,他肯定收了别人不少钱,否则不会冒这么大险。他请你帮忙,分明是要你替他火中取栗。”
“火中取栗?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让你替他去冒风险,要是事情搞砸了,他可以溜之大吉,倒霉的是你。”
小泥鳅点头沉思。
林永年加重语气说:“兄弟,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命都保不住,你要好好思量思量。”
小泥鳅哼道:“你以为我这么儍,不知道他在利用我?其实我是肚里吃了萤火虫,铮亮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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