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在煮野菜汤,周已然围着他转了好几圈,越看越觉得神奇,世界之大,人有相似不足为奇,可他们两个人已经不能用相像来形容,这种程度简直就是复制粘贴出来的。
周已然总觉得这人肯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对陶姜道:“你说他会不会是我的前世?”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姜,姜家里的青铜鼎,绑定跟随的九尾狐。。。。。。他们能来这儿,总是和这些有密切牵扯。
陶姜道:“也许是。”
周已然又转悠了两圈:“青铜鼎是在文仓中学操场它自己出土自己的,能肯定以前没见过。。。。。。九尾狐的话,我只在你家祠堂壁画上见过那么明确的影像。”
“你说会不会是同一只?”
“我也有这个猜测,只是无法证明。”陶姜道。
毕竟祠堂壁画上的九尾狐还是比较写神的画法,而且还经过修缮,确实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同一只。
这些之间肯定有关联,只是现在周已然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周已然拍拍额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
乍然来到陌生的时代说不慌是假的,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周已然确实暗自庆幸过很多次,还好有陶姜陪他一起过来了。两个人在一起他心里莫名就多了许多底气,也不需做什么,能说说话就很好。
而且他心中总觉得他们还能回去。
野菜汤很快煮好,姜往里面放了小撮盐,寡淡的野菜汤似乎也多了几分香气。
他特地用一个浅口的碗给还昏着的九尾狐盛了碗汤,就摆在它脑袋旁边,醒了后伸伸嘴就能喝到。
而他三两口将剩下的野菜汤喝完后,就开始忙着处理背篓里背回来的新鲜草药。
草棚外面用半人高的树枝荆棘围了圈不大的小院出来,地上晒着不少药材,姜平常就靠这些给族里人治点简单的伤病。
周已然拿了包烤灌灌肉蹲在青铜鼎前面边吃边研究,这鼎瞧着和后来刚从土里出来的没太大分别,看不出年份。
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元士三鼎。。。。。。若是烹食用的小鼎也就罢了,这种礼器级别的大鼎从来都是以举国之力铸造,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房子都还只是草棚的部族?
实在是蹊跷。
野菜汤从滚烫变得温热后,九尾狐终于醒了过来。
它警觉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一副迷茫自己怎么会在这儿的模样,看到在院里晒草药的身影,它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逃出穷奇魔爪。有些高兴的‘嘤’了一声后,‘吧哒吧哒’的甩着尾巴跑到姜的脚边,歪着脑袋轻轻蹭他的小腿。
看着姜弯腰揉九尾狐的下巴、撸蓬松的大尾巴,周已然的语气不知是羡慕还是讶异:“这个时代的人是经常捡异兽回家吗?这九。。。八条尾巴的狐狸撸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陶姜看着他眼里跃跃欲试的光芒,心想:可能这和时代无关,他只是和你一样胆大。
该说不愧是和周已然长着一样的脸吗?
姜把九尾狐抱在怀里,挑食的不得了,连灌灌肉都不吃的九尾狐就这么一小口一小口把粗糙寡淡的野菜汤喝得干干净净。
周已然用力咬下一口灌灌肉,心中很是为灌灌不服。跟了九尾狐这么些天,他已经基本摸清九尾狐的食谱,它只会被口吐芬芳的灌灌吵到没办法睡觉时,才会怒而杀鸟,吃是从来不吃的,全都便宜了周已然。
要知道灌灌肉的美味可是有文献支撑的,《吕氏春秋·本味篇》中就有记载!
如今居然输给了野菜汤!何其冤!
姜摸了摸九尾狐圆滚滚的小肚子,轻声对它道:“好了,没有汤了,今天有族人送了半只兔子来,晚上烤给你吃。”
九尾狐八根尾巴花瓣一样包着姜的手腕,黏黏糊糊的歪在姜怀里不肯下去,这副娇憨模样逗的姜草药也不晒了,就这么抱着它玩了一下午谁的爪爪在上面的游戏。
周已然一脸不忍直视:“不愧是九尾狐,糊糊连撒娇都不如人家。”
陶姜也觉得这一人一狐进展未免太快:“九尾狐太亲近他了。”
周已然看着院中晒的一地草药,突然想到:“上古时期医巫不分家,是我们先入为主了,在这个年代他未必就是大夫,更有可能是个。。。。。。巫师。”
巫者,事鬼神,祷解以治病请福者也。
这个时期异兽横行,人类孱弱,基本每个部族都有巫师,承担着与天神沟通指引族人躲避灾祸的重任,祭祀、占卜、祈祷、歌舞、治病消灾一手抓。
这时候的巫师与后世驱鬼跳大神的巫师完全是两个概念,上通天,宣神旨,下入世,达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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