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一个白地瓜,我从家里拿的,你吃吧。」紫丫把手里的白地瓜递给他,难为他一个小孩子,不吵不嚷地陪自己走了这麽远的路,紫丫还是很感动。
「就一个吗,那你吃什麽?……我不吃,还是你吃吧!」二十斤看着横空出世的地瓜,眼里冒着饥饿的火花,刚想接了过来,一看紫丫空着的手,又怯怯缩了回去。
「我不饿,还是你吃吧,如果你不吃,我就扔了哈,手都提软了。」紫丫知道他想让着自己,心里更感欣慰,扬起小脸逮住地瓜藤就要扔出去。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手里明明提了两个,怎麽就变成了一个了,也许是路上走的急,地瓜藤在手来回摆动,悄悄掉了一个吧。
「别扔,这个很甜,很好吃的,还是……给我吃吧。」二十斤以为紫丫真的要扔出去,嗦的一下扑了上来,吸着口水一把夺过紫丫手中的白地瓜,躲在一边撕地瓜皮去了。
紫丫看着二十斤小小的背影咧嘴笑了笑:「小孩就是小孩,这麽好骗。」
紫丫突然感觉二十斤的背影在黑夜里是如此清晰,惊奇地四下打量开来,才发现头顶上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门的两边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门的左边立着一只大鼓,原来,县衙门到了。
紫丫来不及多想,挪着酸痛的细腿取下架在架子上的鼓槌,卖力在大鼓上轮番击打,大鼓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咚咚声响,打破沉静,穿透黑夜,扩散八方。
不一会儿,衙门四周的灯都开始亮了,有推开窗子往外瞅的,又从门缝里偷着瞧的,还以为发生了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一看是个疯癫的小女孩,以为是哪家无家可归的孩子又在调皮,都关了窗子丶关了门又隐了下去。
县衙门的门终於在紫丫由弱转强的鼓声中催开了,一个杂役边扎着腰带边朝紫丫吼道:「有什麽冤屈,进来说话,大人在堂上侯着呢。」
紫丫一听,乐得拉着啃地瓜啃得欢畅的二十斤撒腿就往里跑,结果人还没有跪下去,严正统就在案桌边发了言:「怎麽又是你这个小丫头?!」
紫丫被严正统这似威严似套近乎的语气弄的反而不好意思了,难为情地跪在地上,埋头报了姓名,再抬头起来时,眼里早已包满了快要泄堤的泪水:「大人,民女半夜打扰大人休息实属万不得已,请大人见谅。今天大人监狱里收监的两个叫黄木和黄大河的犯人,一个是我阿爹,一个是我大哥。我恳请大人让我见他们一面,只为了告之他们一件事情,我家里的公公快不行了,想见他们最後一面。」
一旁的二十斤在进来後站在一旁一直兴趣盎然地啃着他的地瓜,可是在听完紫丫牛头不对马嘴的胡扯之後,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紫丫耸动不停的削肩,他不明白紫丫什麽时候又有了一位公公了,心里升起莫名的小火焰,紫丫又说谎,明明答应了自己不说谎了,结果她又骗人了。
二十斤一摔手里的地瓜,气冲冲地走进大堂中央,指着紫丫的头顶,瞪眼说道:「紫丫,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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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挽男人的手臂,羞?
更新时间2013…2…10 6:00:47 字数:2189
「哼,谁说我说谎了,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麽?马上滚一边去!」紫丫没有想到二十斤会在公堂上坏自己好事,气恼得双手撑地扑腾了起来,一个飞身就朝二十斤胸膛赏了一记铁沙掌。
二十斤防不慎防,一个踉跄,倒跌在大厅的地板上,涨红了脸,眼里飞速蒙上了一层泪水,包着满嘴不满的气体对紫丫喷道:「紫丫就是说谎了,紫丫说话不算话,紫丫不是好孩子,紫丫不是好朋友,二十斤再也不要理紫丫了!」说完就往大门外窜。
「哼,谁要你这个小屁孩理,要滚就滚远点,只是这一出去可别被门外的野狼叼走了!」紫丫一看二十斤就要往黑夜里窜,真怕他一气之下跑出去迷失方向走散,只得气鼓鼓跑上去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咳咳,台下访者黄紫丫,你到底有何冤屈要诉说,有事请诉,无事退堂!」严正统端起身子在案桌边观看了半响紫丫和二十斤的「小儿戏堂剧」,甚觉有趣,本想继续看看紫丫如何来掩盖她「弥留公公」的谎言,可惜又耐不住瞌睡虫的侵扰和殿堂後严翰墨的挤眉弄眼。
「大人,民女只求见家父和大哥一面,告之他们家中公公即将弥留的消息。」紫丫紧紧拽着二十斤又跪到台下。
「好,本官成全你,堂前校尉,你速带黄紫丫去见她爹和大哥。」严正统说完整整衣襟就离开了殿堂。哎,给小孩神马的审案太辛苦了,偏偏这个丫头又光往这儿来,难不成真和我家那喜欢偷窥的宝贝儿子有点缘分?可惜这丫头更在乎的是她身边那只知道傻哭的臭小子!
严翰墨从堂後走了出来,望着跪在堂中央还没有起身的紫丫,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他悄然走到紫丫身前,站定,温声说道:「请跟我来。」
待紫丫站起身来时,严翰墨只摔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给紫丫,紫丫不敢上前拉住他相问,只觉得这个背影是似曾相似,因为她再次又看见了这个背影颈部中央那颗红痣,只是她今夜赶路太过疲倦,已经忆不起在曾在哪儿和这颗红痣的主人相遇过。
严翰墨在前面领路,紫丫拉着二十斤跟在他的身後。监狱建在县衙门的西侧,一进大门往左就是监狱的狱门。监狱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四周高耸的一尺多厚的土围墙,墙头上还栽满荆棘丶刺棵。这一切让紫丫瞠目:「活了两世啊,第一次这样零距离进监狱,话说这监狱弄得这麽森严干嘛,我爹和大哥那种无技能的囚犯又莫法越狱,简直就是浪费人力物力!
严翰墨在前面提着灯笼,大家一路无话,忽明忽暗的烛光在这「密不透风」的监狱拨弄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气氛。
严翰墨通过这两次对紫丫的了解,知道她是个不容忽视的胆大「魔头」,但是为了找几话句套套近乎,严翰墨打算打开话匣子:「後面的人跟紧了。咳咳……其实,当朝法律是严禁在押犯的亲戚入狱探视,只有功臣及五品以上的官员入狱才可以允许亲人入狱探视照顾。因严大人是个孝子,为了让你家公公见你家父和大哥见最後一面,才网开一面,允许你探监。」
紫丫听完严翰墨这番话,歪曲地消化了半晌,皱眉把小手伸进贴近身子的衣兜,使劲捏了捏粘有体温的几枚铜钱,最後还是肉痛地把铜钱掏了出来,快步跟上前面修长的身影,拉拉他的衣袖,摊开手里的铜钱低头小声说道:「小小意思,望校尉大人笑纳。」
严翰墨在前面听见紫丫跟上来的脚步声不由得心跳加速,以为这个和他娘有着三分相似的粉粉丫头要跟自己说上几句不温不热的话,哪怕是询问一些本朝法律丶还是她爹和大哥如何入狱的问题,他都做好了耐心解答的耐心,并摆好了用什麽样的表情来配合这些相应的问题,就故意慢下脚步等着紫丫跟上来,结果哪晓得等他堆着温情笑容回头时,摆在他面前的,是几枚泛着烛光的铜钱,心莫名沉了下去,哼的一声就摔袖往前大踏步走去。
紫衣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生了气,嘟嘴伸手去把兜里故意遗漏的两枚铜钱又摸了出来,添在刚才紧握铜板的手心里拽紧了追着身影跑了上去,冲在路前,回身摆开两只短短的手臂,把身影拦截了下来,扬着俏脸摊开多了两枚铜钱的小手板,甜甜说道:
「校尉大人,您是不是嫌少啊,可是……可是我可只有这麽一点,如果……如果您真的嫌少,等以後我黄紫丫挣了大钱,就来感谢您好不好?您放心,我和我爹丶还有我哥丶我们全家都会记得您今晚的恩情!」
严翰墨被她这个回马枪杀得差点撞在她身上不说,灯笼里的烛光也差点熄灭了,弄得後面的二十斤虎得也扑腾扑腾推着他往前面挤。严翰墨彻底被眼前这个小女孩给打败了,他没有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懂得贿赂之道,而且是做得这样有声有色,惟妙惟肖丶死缠烂打!她手中的几枚铜板除了可以买几碗牛肉面外,确实少的可怜。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那种贪图不义之财的俗人,而且是那麽坚定地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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