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栖梧不知道,屋内的容修依靠着床栏,其实并未合眼。
他的手上依旧拿着那个从栖梧私密处取出的东西在手里把玩,玉势终究不是那活儿,拿在手里就是长长的一条。如果不是容修亲手从栖梧的体内将其取出,他根本不会想到这玩意儿的用处。
容修的手指运动,长条形的物体就在指间游动着。
在很久以前,容修还没有被奇异生物【哗——】的时候,坐在自家宝贝的笔记本电脑前看股票,就喜欢拿一只笔玩出各种花样。这是他思考的模式,放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用了。
不难想象如果容修拿着毛笔提溜着转,那墨水四溅会是怎样一个场景。无论这墨汁最后会不会溅到他身上,容修是没有把脑补付诸实践的打算。而现在他在手里把玩那根长条玉势,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件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在这个封建礼教时代凡是有些家底的都会给自家少爷配上那么个一两个通房丫头。这事儿到了容修这儿也没多大区别,说白了就是把丫头换成了男人,还是个身手矫健的男人。
然而男人和女人,容潜的这个选择本身就挺值得寻味的。
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差别在哪里?
这对于异性恋或者同|性恋来说有很大的区别,但在容修眼里黑灯瞎火的不就是个洞么,怎么戳不是插?最多和男人做前戏麻烦些,不做到位容易伤着人,毕竟那地方并不是专门用来欢爱的,弹性和韧劲都有些欠缺。
早年混吧没给容修带来什么好处,倒是把眼光给减低了,基本只要不碍眼的他都能拖着人家上床,前提是他拖着的那人也心甘情愿地被他上。毕竟现代人里,像栖梧那样让容修口水的男人实在太少,就算有也不会是被上的那一方,至少混吧的那些年容修没那么好运遇到过。
所以栖梧主动献身那会儿,容修还是很高兴的,这年头找个对胃口的男人还是弯的不容易啊!可偏偏,这个男人不是自愿的,这让容修情何以堪。也亏得他装婴孩的时候沉淀了性子,不然非回去闹容潜一番不成。
现在冷静下来了,自然要思考容潜这么做的原因。容潜不是那种会做多余事的人,既然他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什么原因让他必须这么做。
容修想了半天,觉得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大概是在于男人不会生孩子。容潜这是……不希望他有子嗣?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把容修自己吓了一跳,这个时代传宗接代的观念很强,尤其是大家族。像容潜这种控制欲极强的人会容忍自己的心血被流淌着他人血脉的人瓜分?怎么想都不可能。
但是除了这种可能,容修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来到这里之后的淡定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容潜这个爹很好很强大的缘故。因为神奇生物的话,他潜意识地认为容潜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但其实这个命题并不存在可推敲性。容修对容潜的了解仅仅在于他有权有势有财对儿子很好,仅此而已。
容潜不曾告诉过他其他,而他也没有问过容潜,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容潜理所当然地帮容修安排好一切,容修理所当然地顺从容潜安排好的一切,除了这次——栖梧是个意外。
容修额头冒汗。这是第一次,他对所处的环境、对容潜产生了危机意识。
无声地叹了口气,容修把玉势放在一旁的矮榻上翻身钻进被窝。其实有没有危机意识,对他而言都差不多。
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栖梧跪在屋外的地上,先前跪着的时候地下冰凉一片,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又看了房门一眼,缓缓站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
明天还要给主人赶车,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主人未必会了解那只狗,但那只狗却一定了解自家主人!
栖梧的□某处有些空虚的不适,他不动声色地缩了缩内壁,面色无恙地打开自己的房门。房间里有一个人,是先前被容修遣走的影卫。
“蹊径”暗部、影部,听着差不多,实际也差不多,却是不同的两个部门。
这是栖梧是第一次见到容修的影卫,坐在桌旁的板凳上,一身黑装从上裹到下,脸上还带着黑色铁制面具,只露出眼睛。看眼神,倒是熟悉,自己看陌生人也是那种毫无情绪的眼神。
容修的影卫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往栖梧的方向推了些,开口道:“鳞净大人给你的。”
声音很沙哑,有些诡异的扭曲,显然是变了声的。
容修点点头却没伸手去接,他知道里面是什么,反而坐在桌子的另一边,问影卫:“怎么称呼?”
影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十七。”
栖梧点点头,拿过桌上的水壶倒了些水在桌上。用指尖沾了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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