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远笑,说:“谢总,你怎么像那些垄断企业一样,明明赚得盆满钵满的,还整天哭穷,要国家的补助。你这里的鱼头两百元一个,一天至少要消费两百个,不说其他,光鱼头的营业额就不下四万,一年是多少,一千四百多万,你一年的利润又是多少,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谢富贵哈哈一笑,说:“杨总,你还说是顺便来我这作客,看来你这是有备而来啊,我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杨志远抱手,说:“谢总,你想想,一年七万个鱼头,不是谁都可以供的。你不是想开分店吗,我至少可以保证你开两家。如果那鱼的繁殖能力强,说不准,我包你十家店也说不定,省城的人喜欢吃你的大鱼头,难不成市里的人就不喜欢?你大可以在全省开花,说不定开出一个连锁集团来。”
杨建中证实,说:“谢老板这点我倒是可以保证,只要他杨志远不搞什么赶尽杀绝,每年连种鱼都不留这样的傻事,我包你开上十家店,货源是没什么问题的。”
谢富贵想开分店的事不是一天两天,杨志远的话挠到他的痒处。他盘算了一下,自己要是真开几家分店,从考察、选址、招工、培训、装修,没有一两年的时间还真是办不到。真要是和杨志远签订了独家供应合同,自己还真是可以先慢慢地做好前期工作,等杨志远的鱼开始上市,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当然也不是没有风险,比如说这三年里杨家湖遭遇百年不遇的干旱,湖水见底;或者遭遇洪水,冲堤毁坝,杨家湖颗粒无收。不过再一细想,老杨是这方面的专家,对杨家湖的情况肯定了如指掌,他要是没把握,敢赊给杨志远几百万的鱼款。只要把细节谈落实,以一百五十万的风险,搏上千万的利润,这笔买卖还是划算。
谢富贵想明白了,头一点,没再犹豫,说:“杨总,这个合同我签了,不过有些细节我们还得谈谈,比如说你要是违约了,违约责任怎么算这类的。”
杨志远说:“好,谢总爽快,我也不说什么二话,只要不和我在价格上谈来扯去,其他方面我想你尽可以提要求,谈条件。先小人后君子,亲兄弟明算帐,这很正常。”
杨建中举起酒杯,说:“那我们就为你们合作成功干一杯。”
三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杨志远这次在省城呆了好些天。
先是以村委会的名义和农科所签订了在杨家坳建淡水水产养殖实验基地的合同,由杨家坳村提供必要的土地和厂房,农科所提供机械包装设备,双方合作开发和研究淡水鱼的深加工实验,所研究的技术成果由农科所所有,杨家坳村可以免费使用。
然后和谢富贵敲定了一些细节,基本上谢富贵提出的条件,杨志远都一一点头答应,谢富贵最担心的无非就是杨志远到时鱼卖多家的问题。杨志远根本就没考虑过要货卖多家,既然是生意,生意场上起码的规矩必须遵守。杨志远当即表示只要他谢富贵吃得下来,鱼头全给他,鱼肉谢富贵要不了那么多,由杨志远自行处理,不要他谢富贵承担销售。如果鱼头多到他谢富贵难以承受的地步,杨志远也决不在省内销售半个鱼头,一旦违约,赔偿由此给谢富贵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谢富贵于是签字盖章,当即就到银行打款一百五十万到杨家坳村委会的帐上,合同自此正式生效,不容双方反悔。
办完这两件大事,杨志远一身轻松。他提着几包简易包装的杨家毛尖,兴高采烈地到省农业银行找张平原。
张平原听杨志远汇报完这些天来所做的工作,再一听杨志远说完这两天在省城所做的这两件事的前因后果,连连表扬,说志远老弟真不简单,走一步,已算清后三步,尤其是这‘鱼头期货’卖得精彩纷呈,只有让人佩服的份。
杨志远由衷感激,说:“如果不是老师施以援手,哪有什么后三步,学生只怕是一步都迈不开。”
张平原摇头,说:“此话差矣,就凭你露的这几手,就非同寻常,一般人玩不来。即便我不出手相助,你也会有别的办法,只不过是耽误些时间罢了。”
张平原当即从桌上翻出农科所的贷款申请报告,当着杨志远的面,签字‘同意’,然后叫来信贷处处长,交代处长马上就去办理,以便支持省里的农业农村工作。
张平原品了一口杨志远新带来的杨家毛尖,说:“还别说,你这茶的口感是不错,就是包装简陋,给人的感觉上不了台面,没有档次,真要拿去送人,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杨志远一笑,说:“等明年开春新茶一上市,杨家毛尖肯定会旧貌换新颜,说不定还会一时洛阳纸贵。”
张平原吹了吹茶叶,说:“就该如此。”
第5章鱼苗事件(1)
因为头天晚上和张平原喝酒,一高兴,就喝过了。杨志远第二天一早起来还感到头昏脑涨,他到卫生间里冲了个凉,这才赶到长途汽车站,坐上了回新营的汽车。在新营,趁回乡镇的车开车还有些时间,他到邮电局找黄晓楠催了催电话安装的事,黄晓楠告诉他快了,就这一、两天的事。黄晓楠那丫头很热情,一个劲地留杨志远吃饭,杨志远挂念着家里的那摊子事,婉言谢绝。黄晓楠见没留住杨志远,心里竟然有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开往乡镇的汽车一般都承包给了个人,司机都以追求经济效益为目的,从来都不会准点发出。杨志远坐的这趟车也是这样,离发车时间都过半小时了,汽车走走停停,竟然还没走出车站一百米。坐这趟车都是周边乡镇的乡亲,一上车总能遇到些熟人,也有跟司机熟的人跟司机开玩笑,说老周,你这哪是开车,你这是在压蚂蚁。那老周就憨憨地笑,说乡亲们多担待,现在生意不好,只能多上几个客,混口饭吃。乡里乡亲的,一般都好说话,又没有谁有要紧的事,也就由了他。
杨志远在北京四年,除了杨家坳的乡亲,和周边的乡亲自然没什么联系,认识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他一上车就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坐下就在车里打盹,虽然开了窗,可汽车里闷热异常,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睡不睡着。
迷迷糊糊之间,汽车踩了一下刹,杨志远明白,老周又做了一笔生意,又有乘客上车,他打了一下眼,这次上车这人他认识,竟然是白宏伟。他一兴奋,瞌睡一下子就跑了。他一招手,白宏伟看到了他,也很是兴奋,说:“志远,怎么会是你啊,干嘛去了?”
杨志远边帮白宏伟把行李往行李架上放边说,“刚上省城去了一趟,这不刚回来。你呢,看你大包小包的样子只怕是今天刚回吧?”
白宏伟说:“是。这不一接到家里的电报就急急地往回赶。”
省城到新营上午就一班车,按说白宏伟不应该这会到,一问,原来白宏伟和朋友一块回的,朋友的弟弟在省城和新营间跑货运,就顺便把他们捎带到新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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