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别这样。”
春兰也很是替自家娘娘委屈,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去宽慰自己的主子,于是只能哭着重复同样一句话。
“我为皇上兢兢业业打理后宫,”钮祜禄氏眼里的泪光闪烁,脸上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结果呢,我连一个死去的赫舍里氏都比不过!”
钮祜禄氏只觉得心口一窒,下一秒就浑身瘫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娘娘!”春兰眼疾手快,赶忙过去扶着她,“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医。”
“不准去。”钮祜禄皇后直接拒绝了,“万岁爷前脚刚刚宣了封后的圣旨,后脚我就病倒要请太医,这不是在说我对皇上心生不满嘛。”
“可是您现在这样……”
春兰咬着下唇,急得不行。
“把我平日里吃的药拿来,服侍我吃两粒。”
钮祜禄氏捂住胸口,她自幼就患有胸闷的毛病,不过平时都与常人无异,只有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才会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
春兰忙去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两粒黑色的米粒大小的药丸,钮祜禄氏就着水吞服之后,就靠在床上,慢慢平复自己过于动荡的心情。
“这不是照着新任皇后娘娘的脸上打吗?”
佟若雪正在嗑瓜子,张方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法子,竟然炒制出了好几种口味的瓜子,有甜有咸,味道都很不错。
佟若雪本来只是想着打发一下时间,没想到嗑瓜子竟然有瘾,越吃越想吃,没一会儿,她面前的一碟子瓜子就被吃的没剩多少了。
最开始的时候,青禾还拦着她,说娘娘怎么能亲自动手呢?应该让奴婢来把瓜子仁剥好才是啊。
佟若雪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笑话,瓜子不自己嗑还有什么意思?
就像现在,自己可以一边“咔擦咔擦”地磕着瓜子,一边听青衣讲一下宫里发生的新鲜事儿,简直爽翻天了好不好。
“谁说不是呢。”青衣努努嘴,不过很快就收起自己那点小到等于几乎没有的同情心。
钮祜禄贵妃可是针对过自家娘娘的,这种人,恶有恶报,有什么好同情的,“听说,钮祜禄贵妃都气病了,却连太医都不敢叫,生怕惹得皇上再对她不满。”
佟若雪心里也觉得奇怪。
康熙这次怎么会这么不给后宫嫔妃面子,连封后这样的事情,都能用来当众打脸,难不成是钮祜禄氏没把他伺候好?
封后的圣旨一出,立刻像雪花一样飘向各宫。
随之而来的,令人议论纷纷的事情,就是那圣旨上说的,因孝诚仁皇后薨逝不满三年,继后的册封大典暂且推迟。
钮祜禄氏当时只顾着生气,后来清醒之后,只想骂一句,屁的不满三年,赫舍里氏那个面慈心狠的贱人,康熙十三年五月逝世的,现在都已经是十六年六月份了,还不够三年吗?
可是,在这后宫里,康熙的话就是圣旨,他说不满三年就是不满,不办封后大典就是不办。
任凭钮祜禄氏气得要命,也只能听从。
“皇上这事办的,可不怎么符合你平时的性子啊?”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稍稍刺探道。
她现在已经不太敢直接指出自己孙儿哪里不对了,天家无情,她还是做一个荣养后半生的老太太吧。
“皇祖母,前朝的纳兰明珠一党,有些心大了。”
康熙只说了这一句,就把话题绕开了。
太皇太后很想说,你这样是为太子增添筹码,但是又引来一个钮祜禄大姓的敌对啊。
可是,她看着明显不欲在此事上再多加纠缠的康熙,最终还是顺着孙儿的意思,岔开了话题。
康熙又何尝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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