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鹿游原身上,慢慢掀起了他的睫毛。
他打着哈欠,在树杈上伸了伸懒腰,高声赞道:“大醉之后大睡一觉,痛快,痛快!今日阳光大好,应当再浮三大白!”说着便去掏背后的酒葫芦。
那酒葫芦有三尺来高,一尺来阔,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紫光,葫芦腰上还印着个太极八卦图。
鹿游原拔开葫芦塞子,喝了三大口下肚,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道:“好酒!好酒!”
时值深秋,清风凉爽。鹿游原坐起身,背靠着树干,细细品味美酒,极是悠然自在。鹿游原心想:“还是下山才逍遥快活,平时整日困在武当山里,忒也没劲,师父最好多闭关一段时日,我便能多逍遥一会儿。”
忽然间,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鹿游原竖起耳朵,隐约听见了“非礼”二字,想必有登徒子在非礼良家妇女,顿时生出一股豪气,贴着树干一滚,整个人横着从树上坠下,半空中腰腹轻轻发力,便恢复了头上脚下的姿势,轻巧地落在地上,没扬起一点灰尘。
那女子喊得越来越大声,鹿游原急忙施展武当派轻功“梯云纵”,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每次足尖点地,就朝前掠出数丈。
只见官道旁的树林里,一名年轻女子正靠着树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抱着胸口,手指抓着自己的衣服,抓得指节发白。
一位穿着精致的公子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摸着女子的脸蛋,轻薄地笑道:“好一张标致的脸蛋,好妹子,莫要害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女子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尖叫道:“臭流氓,滚开!快滚开!”
那公子笑道:“够劲,我喜欢。”又伸手去摸女子的手。那女子吓得脸色煞白,双手凌空乱抓,不让对方靠近,一边叫道:“非礼啊,非礼啊,救命,救命!”
鹿游原高声叫道:“姑娘莫怕,鹿某来也!”双足蹬地,凌空跃起,举着酒葫芦朝那公子迎头砸下。“好个采花贼,吃我一招!”
那公子见鹿游原来势汹汹,急忙弃了那名姑娘,连退三步,避过酒葫芦。他立定脚步,摇了摇折扇,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来坏我好事?”
鹿游原拔开酒葫芦的塞子,喝了口酒,朗声道:“这等恶行,人人管得,何况鹿某天生就爱管闲事,你被我撞见了,算你倒霉。”
那名女子见来了救星,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连句谢谢也来不及说,就匆忙逃走了。
那公子桀桀冷笑,道:“想管闲事,也得看是谁的闲事。我秦亭的闲事你也敢管,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鹿游原道:“秦亭?没听说过。”
秦亭森然道:“那就让你记个永生难忘!”手中扇子一合,化作点穴笔,朝鹿游原的膻中穴点去。
鹿游原见他这一招认穴极准,动作凌厉,顿时收起轻敌之心。他右脚斜踏一步,仿佛脚底有张八卦图一般,踩在坤位上,侧身避过折扇。酒葫芦一挥,砸向秦亭天灵盖,这次比刚刚那一招威力重了五分。
秦亭面色一变,急忙使了个铁板桥,仰面后倒,酒葫芦登时擦着鼻尖而过。他暗暗心惊:“没想到此人武功在我之上,大哥三弟都不在,我不可与他力拼,还是走为上策。”他手中折扇一开,划向鹿游原双目。
鹿游原微微一笑,双脚踏入坎位,再度避开折扇。只见折扇的扇骨中突然射出了几点寒星。鹿游原一惊,疾退三步,举起酒葫芦将几枚透骨钉尽数打落。秦亭借机抽身而逃。
“想跑?没门!”鹿游原施展梯云纵身法,两个起落就追到了秦亭背后,挥出酒葫芦攻他后背。
秦亭避无可避,只好将内力灌注左脚,转身踢出,迎上酒葫芦,只听“铿”的一声,胫骨登时碎裂,摔在地上,抱着左腿嚎啕大叫:“你这卑鄙小人,酒葫芦竟是精钢所制!”
鹿游原收起酒葫芦,低头盯着秦亭道:“这酒葫芦纵然只是凡品,鹿某也照样能打断你一条腿。今日且放你一马,他日再让我看见你调戏良家妇女,定要你命!”
秦亭疼得眼泪都滚了出来,说不出话,双眼冷冷盯着鹿游原,神情颇为不服。
“在下鹿游原,若是不服,可再来找我。”鹿游原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走出了树林。
他路见不平,心情大好,举起酒葫芦想喝个痛快,却发现一滴酒也倒不出来。“没酒了?没酒喝岂不是要人命么?得再去打几斤酒。”
鹿游原在官道上走了半晌,要寻一处村野酒旗,竟然寻不着,便径直向杭州城走去。他从杭州城武林门走入,沿青石板路西行数里,便见到了西湖。湖光似绫,温风如酒。一座石桥铺于水面,曲曲折折,通往湖心小岛。岛上草木繁盛,花团锦簇,正中立着一座高楼,古拙的招牌上写着“太白楼”三个金字,龙飞凤舞,潇洒非凡。
鹿游原见此处风景优美,酒兴大增,又见此楼名叫太白楼,心中甚喜:“当年李太白既称诗仙,又称酒中仙,这酒楼以他的名字为名,必有好酒!”快步走进太白楼,还未坐下,便听楼上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这女的酒量真是深不见底。”
“瞧她身旁摆的酒坛子,少说也喝了十斤,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佩服佩服。”
“你道这女的是谁?便是太白楼孟掌柜的掌上明珠孟昙,自然是海量。”
“怪不得,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庞独眼喝这么久。”
“庞独眼明显落于下风,我敢打赌,最多再喝一斤,庞独眼就要倒了。”
“别说一斤,再喝一两,庞独眼就得躺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忽听“嘭”的一声,有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接着一个响雷般的声音叫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小二,再给我上十斤陈年的女儿红,给这女的也上十斤。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这娘们。”
“原来是一男一女在斗酒,这热闹可得瞧瞧。”鹿游原好奇心大起,迈着大步冲上二楼。可二楼早已被一群好事者围得水泄不通,鹿游原挤不进去,索性小施轻功,窜上了横梁。众人注意力均在斗酒的二人之上,竟无一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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