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有些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院子,接着,他一抬头,看见另一道沉默的人影。
廿复就站在一处高阁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思今也注意到了:“殿下,外头热,先进去吧?”
主院已经收拾好了,廿七里里外外又探查了一番,才推了门叫主子们进去。
这别院毕竟不是朝王府,他们放心不下,暗卫们都小心守着。
宴朝也是进了屋子才问的话:“思今,你可晓得廿复他是如何哑的?还有他的面具,天气热了,总不能叫他一直戴着。”
“这些是他自己的选择,殿下。”贺思今替他倒了一杯凉茶递去,“还有,这宅子原是吝国公府的别院,吝家——曾也算是他的故人,所以,今日恐怕也是睹物思人。”
“我知晓。”
贺思今端茶的手一抖,被人轻轻托起。
“殿下?”
宴朝却是从她手中接了茶:“我这几日,又记起了一些事情,那记忆,便似自发涌入的,我不能确定。直到方才见到这别院方能确定。我记得这别院,八岁那年,吝惟带我来玩过一次。这是吝国公为了姨母置下的,姨母有寒症,每逢冬日都需得来这后山的温泉将养。”
“八岁……八岁……”贺思今一连念了几遍,终是反应过来什么,“所以,你的记忆是可以恢复的殿下!”
“嗯!”男人笑。
可这开心不过一刻,贺思今嘴角一滞。
如果他这些时日,只记起这一点,那么是不是表示,这后边的年岁,他该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想起?
如果是骤然醒转,倒也算了,大抵是瞬间的恍惚。
但这杀千刀的毒,却是替宴朝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
是从无到有的,从小到大地,将那些苦痛,重新再经受一遍。
她觉得哽咽,轻轻咬紧了牙关。
“怎么?”宴朝敏锐地感受到了眼前人的变化,是那勾起的唇角缓缓收起的模样。
贺思今抬眸,红着眼摇摇头:“没有,殿下能好转,自是最好的,思今替殿下开心。”
“骗人,”他道,“你好像也不是特别希望我能记得?”
“没有。”
“你有。”
他说得无比坚定,不允许她逃避般,径自伸手过来,将她的脸捧起。
“思今,说实话。”
“……”
“是因为我会记得不开心的事情?”
一语中的,贺思今连躲开都做不得,她伸手抓住脸颊上的手指,想了想才问:“那殿下想要记得吗?”
“想。”
“哪怕是会叫人很难过的事情?”
“嗯。”宴朝点头,然后,复又摇摇头,“那日醒来,突然记忆又多了几分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把你记起来,以往的每时每刻,都要记起来,否则,对你该多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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