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尼迈有两大圣山,大的那座是乞力马扎罗的拜把兄弟,小的那座是弟弟。
他们在绝大多数方面都一脉相承,高海拔、终年覆雪、多温度带,但他们并不如乞力马扎罗出名,因为乞力马扎罗是地地道道的“赤道雪山”。
位于赤道上的雪山,首先名头就很亮眼。
再者阿尔尼迈的大圣山和小圣山孕育在一大片连绵蜿蜒的山脉间,坦桑尼亚的乞力马扎罗周围却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原,位于东非大裂谷以南的位置,人们自然会对这座拔地而起、将近六千米的雪山赋予更多神话色彩,说雪山上那些雪是众神为了保护当地居民,召唤来封住恶魔点燃的焰口——乞力马扎罗除了是一座雪山,还是一座活火山。
在理论里,每升高100米,气温就会下降0。6摄氏度。
乞力马扎罗将近六千米的海拔,就是在赤道也必然得下雪,只是时至今日,那里已经没有多少雪了。
有专家预测乞力马扎罗的雪将在二十年内完全融化,但融化原因有待考量,有说因为全球气候变暖,也有说乞力马扎罗是在为下一次火山喷发做准备,还有人说二者兼备。
只不过结论都是现在再不去,晚几年,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在这方面上,阿尔尼迈的两座圣山情况和它很相似。
唯一一点不同,是乞力马扎罗地形简单,相比起来,攀登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和体力,只需要攀登者的意志和御寒的棉衣就能登顶,从上山到下山,有人曾创下过十七点五小时的攀登纪录。
但阿尔尼迈的大圣山还是处女峰,不如乞力马扎罗非洲第一高峰的海拔,只有五千米出头,卫星拍摄出来的雪景极美,却让无数人折服在他险峻冷冽的曲折下,攀爬难度极大,就更别提还要扛拍摄器材了,任何保护措施都是空谈。
地理位置和山体结构就决定了这里雪崩频发,完全不适合商业运作的喜马拉雅式登山。
谁也不知道这座上有多少阿式登山者的尸体,因为从来没有人上去了,成功下来过。张里奥的父母是第一队上去的极限摄影师,张行止的父母则是第二队,也是最后一队,四人的名望让极限摄影圈里后来者望而却步。
至于旁边的小圣山——也就是钟亦他们剧组此行的目标——就温和得多。
五千米不到的海拔,同样诡异莫测,但攀登难度系数比起大圣山低了不少,当年张里奥和他的父母都是拿它试水成功,才启程的大圣山。
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但大多都仅止步于小圣山,其中,也包括张行止叫来的“替补”。
众人抵达阿尔尼迈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的事情了,机场待机加上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辗转下来总共花了十几个小时。
饶是没心没肺、能吃能睡如季皓川,也觉得有点难受了,何况是又一夜假寐没睡着的钟亦。
他一下飞机首先就打了几个哈欠,在飞机上一口东西没吃,胃里空空的,有点低血糖,头晕犯恶心。
一整队人马气压都很低,一双双眼睛都快合上了,就在出口处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Candy”惊醒。
拖着行李领队的钟亦瞌睡瞬间全没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背上背着恨不得比他人都要高行李的白人向他们冲过来。
“Candy是谁?”梁思礼也是蒙的,正准备问他们组里有哪个小姑娘英文名叫得这么甜,就见他们队伍里某个人高马大的深沉身影快步迎了上去。
然后那白人小哥抬手就抱住了跟前和他身高相当的张行止,一口中文讲的别扭又可爱:“我做梦都在想你Candy!”
所有人:“?”
里奥:“…………”
边上抓着里奥胳膊偷偷探头看钟亦的季皓川已经快在心里笑翻了,天知道钟亦的眉毛挑的有多高。
面对朋友的热情,张行止有点无奈,不着痕迹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道:“萨沙,好久不见。”
也是到这个时候大家才彻底看清来人,这个名字叫“萨沙”的白人……真的是他妈的长得很帅啊!!!
“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
萨沙冷白皮的精致面容上笑的很灿烂,整个人生机勃发的,又瘦又高,腿长腰细,眼睫毛浓密的恨不得三里地外都能看见,秒杀季皓川和杨幼安他们那综艺里一干练习生,又挺拔又开朗。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赤裸裸的人种优势,当然,前提是在他们还没有中年发福之前。
萨沙问:“里奥呢,不是说张里奥小可爱也会来吗?”
张行止正准备扭头把躲在人群里不肯出来的弟弟抓出来,就听萨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紧跟着便扔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怎么样了,他现在还喜欢你吗?成功了吗?我还有机会吗?”
所有人:“?”
他们都以为张里奥跟张行止是亲兄弟?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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