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宁莳月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叫醒。
“宁姑娘,宁姑娘!”
来人正是秦羽,他焦急的现在帐篷外,急切的呼叫着,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宁莳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忙穿外衣:“秦羽,出了什么事?”
秦羽不是没轻没重的人,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冒失前来。
“宁姑娘,小川医官遇见了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
能让小川都棘手的事,肯定不轻,她顾不得洗脸清醒,伸出双手啪啪啪的打了两下脸,醒了个神,临出帐篷前,不忘在脸上抹两把灰。
宁莳月出了帐篷,也没急着问秦羽:“一边走一边说。”
秦羽也不废话,领着人往士兵驻扎的帐篷去了。
“宁姑娘,其实这事早就有了,营地每次打完账,那些士兵就跟中了邪一样,大喊大叫,闭眼走路,什么样的都有,严重的更甚至……自己就想不开了。”
“李军医在时,认为这些中了邪的人,都得集中管理,邪气入体的直接捆绑起来。”
放特娘的狗屁!
宁莳月忍不住在心中爆了声粗口,中什么邪,还邪气入体,这分明就是战后应激创伤。
秦羽继续道,“现在小川医官在那照顾,只是他觉得那不是中邪,却又无法解释有些人自伤,不得已,他只能让属下来请你了。”
宁莳月点头,脚下却加快了步伐,当她看到那群被捆绑的士兵时,才发现,秦羽说的只是冰山一角。
那些被五花大绑的人,个个红着眼睛,狰狞着一张脸,口角流涎,不停的挣扎着,逢人路过,就不停的嘶吼着。
小川见宁莳月走来,忙停下喂药的动作,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病人,“宁姑娘,你看我这——”
宁莳月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你继续。”
她走到小川身边,期间,捆绑严实的士兵试图睁开束缚,撞向她,更甚至有手脚捆绑不牢的人,已经伸出了手,若不是她现在身手敏捷,恐怕已经被那发了狂的士兵抓住了。
“小川,你这喂得是什么?”
她指着那碗黑漆漆的药问小川,虽说李军医断的糊涂病,但用绳子捆绑着,却不失为眼前最好的法子,不然以这些人的状态,很可能会血流成河。
“宁姑娘,小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只能先给他们开些安神镇定的方子,希望他们先安静下来。
宁莳月赞赏的点点头,她很喜欢小川这点,不知病情,不乱用药。
“秦羽,等将军醒来,让将军拨一笔费用给火头营,明晚大家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嗯?”
别说秦羽糊涂了,就连小川也糊涂了,宁小姐不是来治病么,怎么安排起吃食来了。
“给他们放松下。”
看着眼前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十分心痛,这个年龄,在她那,还是个孩子吧,有些或许刚上大学,要么就是才入社会,什么经验都没有,突然面临这么一场鲜血淋漓的战斗,心里破防再所难免。
“大家,听说我,掀开布帘子,尽可能的让帐篷里空气流通。”
众人不知道空气流通什么意思,但都照着宁姑娘的吩咐去做了,掀开布帘子的一瞬间,众人顿觉整个帐篷都舒服了起来。
夜晚的风拍打在脸上,他们竟感到了丝丝的凉意,较之前的闷热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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