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阳这才敢看她的眼睛,真诚一笑:“你说我去清风寨救你,是救命大恩。
可即便不是你,是任何一个脚夫,我也会去救。
这对你来说是恩,对我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挟恩图报呢?妹子啊,有时候恩情不是这么算的。
你觉得你跟我在身边是报恩,可对我来说,我只觉得心里愧疚。
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硬是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悍兵。
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李玉染急道:“我也一样!
如果我就此离开,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会内疚一辈子!”
洪阳语气加重:“你既认我为兄,那就听为兄的。
实话跟你说,你跟秦距他们不对付,让我很苦恼。
你走吧!咱们兄妹若缘,还会再见的。”
李玉染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跟着洪阳杀敌的这段时间,是自己穿越至今,最自由的时间。
她是真的把洪阳当兄长,没想到自己却被人嫌弃。
见她愣在那里不动,洪阳狠心道:“你不是说要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那我现在就许愿,我要你走!
走远点!离开太原,去岭南!”
洪阳牵过她的马,将身上的碎银塞到她手中,随即转身回营地。
夕阳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他背对着李玉染挥手的影子,正好落在李玉染的头上。
好像是轻抚她的头顶一样,温柔又温暖。
李玉染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调转马头去往太行山的方向。
她心里很清楚,洪阳坚持让她走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心不在太原,甚至不在这个世界。
她注定是一个过客,一个看客,而不会像那些老部下一样,已经跟洪阳绑在一起。
如果李玉染坚持留下来,那就得彻底跟过去割舍,真的做李逍,可她又是女儿身,注定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洪阳只能让她走,如此对双方都有利。
李逍不会对战场越陷越深,万一被人举报女扮男装入军营,凭他现在的能力,护不了她。
直到李逍骑在马上的背影转个弯消失,洪阳才再次走出来,他眼眶有点发热。
如果他还是个镖师,那他肯定会做一个好兄长,留义妹在身边,他会带着她,走遍天崖海角,去义妹想去的任何地方。
他会成为她口中所说的那种人,讲义气,重情意,像个英雄。
可现在他们今日不知明日事,也许下一个时辰鞑子打来,也许下一个军令是去更凶险的战场,他连保证义妹活着都做不到!
洪阳看着黄昏下马蹄扬起的烟尘,默默地为李逍祈福,此去,愿你如愿到岭南。
咱们若有缘,来生再做亲兄妹!
秦距笑着跑来:“大哥,你真把李逍赶走了?”
见洪阳不答,而李逍的马不见了,人也没回来。
秦距大喜,大哥果然还是向着他的。忙回去跟老弟兄们说这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李玉染快马出了梧镇,便信马由疆,任座下枣红马慢慢走着,不时停下吃吃青草。
她枕在马背上看着晚霞,想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要过太行山,但不能被蓝松发现。
那个中二少年肯定会拦下自己,要么把她留在清风寨做山匪,要么就是跟她一起南下。
她能感受到蓝松的决心,正是少年意气的年纪,做出什么冲动的事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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