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打横抱着秦佳苒,看着她绯红迷醉的小脸不停地蹭他胸口,蹭出层层叠叠的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
他自认为是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到这个份上还能克制情绪,只是声音阴沉,如积水的云:“他不知道,所以你就乱搂我的脖子?被我抱也无所谓?”
此话一出,谢琮月的大脑都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可还是不同,就是不同,此时抱着秦佳苒的他是另一个人,是任何一个人。
秦佳苒大脑醺醺然,鼻息嗅着熟悉又清冽的香气,满足地冲这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傻笑:“别人不行,可是你好好闻”
别人抱她不行,但这个男人和谢琮月有一样的味道,她可以勉强一点。
谢琮月心底窜起一丝燥意,重复,一个字一个字地:“我好闻。”
“嗯和谢先生一样好闻”秦佳苒并不很困,但眼皮很沉,于是干脆闭上眼,安心地窝在他怀里,梦呓似的嗯着,还不忘回应他。
谢琮月大脑发黑,是真恨不得把她扔下去,不管她,让这小醉鬼在酒窖睡一夜,好好思过,想是这样想,握着她腿弯的手臂收紧一寸,加快步伐,长腿轻松地迈上楼梯,两阶当作一阶。
酒窖离卧室有一段距离,谢琮月没有从灯火通明的室内连廊而过,而是步入昏黄的夜,走幽寂的小路,夜深露重,晚风带凉,正好用来醒酒。
秦佳苒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潮红涌动,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昏黄的暖光去看他。逆风行走着,四周是潺潺的流水,偶而有暖橘调的色块打在他的下颌线,很快那光被竹遮去,只剩下深而忧郁的暗色。
他的轮廓很深,在夜色中更显冷邃。
是记忆中,那个对她伸出手的少年的模样,矜贵又遥远,此时此刻又添了岁月沉淀的成熟。
她闭了闭眼,又睁眼去看,还是如此,她回到了十三年前。
她急切地伸出手,不愿错过什么似的,把温热的手心贴在谢琮月沉沉跳动的心脏处,“你是那个大哥哥对不对,大哥哥,你心跳的好厉害啊。”
谢琮月脚步更快,铁青的一张脸,嘴角扯出冷笑,还会喊别人哥哥,勾人的本事非但不衰,反而见长。
“哥哥你都不说话”
“哥哥”
“你要我说什么。”谢琮月终于冷漠出声。
“哥哥,你帮了我,我想感谢你。”
谢琮月冷笑,原来外面的男人抱一抱她就算帮,他为她鞍前马后也没见她喊过一句哥哥,说一句想感谢。
他冷酷至极:“你想怎么感谢我。”
秦佳苒绵绵地说着:“我请你喝酒好不好,珠珠说那几瓶酒很贵很稀有,是谢先生的珍藏,我想请你喝”
她思绪早已不清明,把一个人分割成两个人。
谢
琮月吸了一口凉风,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来不及抬手推门,直接用脚踹开,那昂贵的大红酸枝雕花木门发出一声可怜的咯吱声。
秦佳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一片柔软中,后背着陆,被酒精泡酥的身体随着床垫回弹,她越发头昏脑胀,呜了声,抬手去捂脑袋。
谢琮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绷着下颌,修长的手指暴戾地抽开领带,扔在脚边,然后是腕表,砸在地毯上时发出一声闷重的咕嘟声,最后是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被笼罩的瞬间,秦佳苒终于感受到了那层衬衫之下是多么灼热的温度,心跳得厉害。
“不可以。”
她至少还有理智,知道这样做不可以,呢喃着:“我们才见过一次啊”
才在那场雨中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怎么能如此亲昵。
谢琮月气笑了,被她带入了情景,也变得头脑不清醒,他不知道他把自己当作谁,也许真的成了秦佳苒口中的见过一次的男人。
“你也知道我们才见了一次?”
“见了一次你就敢叫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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