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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奈何,服务员在嘟嘴,翻白眼,喉咙无声地抖动。他们肯定在暗地里发牢骚咒骂着导致这种场面的刘天金。

刘天金第二天坐在刘二宝的小车里回到了乡里。这天上午是他异常激动的时刻,他第一次坐进了这样轻松舒服的小车,那绵绵的座包使他想到了家里自己老婆的胸脯、大腿,还有那……太软、真软……他又想到了班房里睡过的那硬梆梆的板铺……去他妈!你陈春林看看吧,我刘天金坐着官爷车回来了,能把我怎的?判刑?判什么刑?判我的卵刑!卵毛不给你抽一根!我二宝大叔要扭歪你陈春林的脑壳!刘福祥你也得老老实实,要不剃你的头,你这卵棍有什么本事……

他们首先到了乡政府,陈春林不在,值班的人说他去爹爹坑的筑路工地了。他们在乡政府的照料下吃过午饭就去了爹爹坑,朝着那条新开劈出来的路口驶去。这回刘二宝单独来爹爹坑,他把执意要前来陪同的县委书记、县长等统统一概推辞,只喊了司机。刘二宝精神抖擞,有一种万马奔腾势不可当的气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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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摇摇晃晃沿着不结实的山道驶进了爹爹坑工地上。陈春林和刘福祥与刘二宝坐在一边谈,直至到落黑。工程队长派人骑车出乡墟上去买回了几瓶好酒,带进一些菜,要留刘二宝在工地上吃一餐。刘二宝欣然答应,兴奋地挥起手道:“好嘛,好嘛,难得的机会呀,听听家乡的山水,看看家乡的月亮,行哪!”

刘二宝亲切地温柔地犟笑着。

刘天金小心翼翼地呆在那里不说话,他那好斗的小公鸡的精神似乎默化了。别人不知道,这时刻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他不得不忍气吞声。他机械地不时扫一眼视他不见的陈春林和刘福祥。他听着他们之间漫悠悠的交谈,于是他心底在咕噜刘二宝:一个实足的傻瓜!跟他们糊扯一些什么?贱骨头!卵砣!*!有了权力没点气概还当什么官?要是我早露一 手你看了!

刘二宝这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钻在小车里睡了一夜,刘天金对他简直不可思议。因为刘二宝针对筑路的事情一句话也没有提起,讲的尽是题外话。天亮后,刘二宝要进爹爹坑,车子停放在工地上,让司机守着,他们走路去了。陈春林、刘福祥要求陪着去,刘二宝同样谢绝了,只跟着刘天金,摇着粗肩笨腰爬上了工地前面的山路。

刘二宝进了爹爹坑,就像天空一晃而过的飞机掉落在爹爹坑那样,村里人惊喜得手忙脚乱,家家户户闻风而动,烧火煮起了鸡蛋。爹爹坑迎接客人首先用的就是这么一个规矩:煮两只鸡蛋,用锅铲压得扁扁的宛若一块甲鱼背,红的是蛋黄,白的是蛋青,鬼斧神工地弄得完美无缺。端到客人手里,客人不得谦让推辞,欢欢快快吃了就行,如果是早知这里的吃蛋礼道,就必须轻轻挟碎其中一只吃了,留下一只剩在碗里表示对主人的尊敬。头一回两回做客不晓得这个礼道的人,两只鸡蛋整整吃了倒也没关系,回数多了知道这礼道后那就得注意了。

刘二宝到他那旧居门前踱了踱,望了望,返回刘天金家屁股没坐下,赶来看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端着两只鸡蛋拥入屋里,向他问好,婆婆妈妈的一大堆话扯个没完。刘二宝接连端过他们的鸡蛋用筷子挖个小角,做个形式说明领了他们的心意。

“二宝啊,你回来了就好,你要去叫住福祥他们别再干下去了,把路开了进来,以后遭祸……喔唷……我的腰骨都快断啦……喔唷……”刘福祥那老母亲佝偻着枯弱的身子,端着两只鸡蛋举到刘二宝面前。“你去劝劝他,他不会听我们的……前世发孽生了这么个儿子……他老爸都快死啦……“

眼瞎的刘老七也来了,他没有煮鸡蛋,他捧上一支粗且黑的土烟送在刘二宝手上。刘青青不在家时,她是吩咐邻居替她烧火做饭照料着刘老七的。刘青青把油盐米交给邻居,邻居家吃什么,刘老七就吃什么。刘青青出村去坑外筑路,按理邻居是不愿意帮她做这个活什的,因为村里很多人讨厌她。刘老七听到刘青青在坑外工地上与刘福祥背着他静静的结了婚,刘德祥又没给他送酒来,他气得难以抑制地从屋里奔出来,丧心病狂地舞着拐杖张口嘶叫;嘶叫到傍晚。后来,刘老七就习惯地不时摸出门口来继续嘶骂刘福祥和刘青青。

“牛入的!”

“马串的!”

他这是嘶骂刘青青。

“你给我酒!”

“我要酒喝啦!王八蛋!”

他这是嘶骂刘福祥不给他送酒。

刘老七每当想到刘青青跟刘福祥结婚的事,他那干干的喉咙就要火辣辣地燃烧起来,从里面冒出一股浓烟样的火气,这火气不倒出来就要闷死他。他终有一*不可遏了,操起斧头将刘青青房里的床抡成了一堆柴片,抱出刘青青所有的东西点火焚了。把刘青青和刘双喜那回在澡棚里发生的丑事,一五一十对旁人讲了出来,村里人不信他的话,他抓起别人家门口的一只公鸡斩下它的脑壳。斩鸡头比发泄任何什么话都要强,让人相信无疑。刘老七这手一来,村里人便瞠目结舌了,但更多人对刘老七这作为摇头叹息。刘老七这个人哪。

刘老七这个人……

他还有一个怪症——吃布。他穿在身上的衣服一天一天缺去,被他撕得破烂不堪,拧成一粒粒嚼过之后吞下肚里。听爹爹坑老辈人讲,刘老七的亲生父亲也会吃布,一辈子没有穿上一件完整的衣服,但他不喝酒,为人很善良,又很能干活,谁也想不到他会染上吃布这让人百思不透的病。据说吃布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引起的。那女人是刘老七父亲的第一个老婆,她漂亮绝顶,跟刘老七父亲过日子时不过二十岁。是刘老七父亲从一个牛贩子手里用两条水牛换回来的。这女人讲外地话,自然不是本地人,她在爹爹坑跟刘老七父亲刚住上十二天就跑了,害得刘老七父亲半天没回过神来,晕倒倒的。原来被那牛贩子骗了,那女人是牛贩子的野鸡婆,刘老七父亲到死不知这事情的底细。可是就在那女人走了以后,刘老七父亲整天精神不振,阴阴郁郁,夜里难于入寐,捏着那女人仅留下的一截沾红了的月经布带,时而埋在枕下,一会又抽出来捏,似在寻找一样丢失了的东西,接着揉了揉,拧了拧,企图挤出些什么液汁来那般用劲。再过一段时候,他狠狠地咬它,嚼它,有一股味诱引着他把它一块一块撕烂吞了。吞了这截布他还想有一截,于是他就抓上其他的布条同样咬嚼着慢慢吞下去……

刘老七是刘老七父亲第二个老婆生的。

刘老七现在吃布又是怎么回事呢?爹爹坑的人谁也不知道了。有人说是有种,遗传的。

刘老七吃布的招法很妙,他有酒时可以像吃饭一样随便吃布,一点哽不着他,食量也相对提高,比没酒送差得远。所以刘老七喜欢串家串户索酒喝,一般的人不理睬他,不要他进门,他身上散飘着死蛇烂虫另 的气息,还夹着浓厚的尿臊,臭不可闻。

如今在刘二宝的面前,刘老七伸着他那双又乌又黑的手喃喃地不停地道:“二宝老弟,你可有福命啊,到我家坐坐去吧,我有酒……嗯,咱爹爹坑自盘古开天地出了个当官的,实在有运气,是风水灵……嘿嘿,二宝老弟,你还记得我吧,我眼珠不行了,见不着你的相貌啦,记得你小时那回绑在祠堂柱子上的事吗?太可怜啦,大家用尿布烂鞋来揪你,我没有这样绝心,我想来帮你解了绳子……”

刘二宝皱起眉头如有一只蚂蟥爬进了他那腿间,不肖一顾地跟别的人家聊起来。刘老七可还在旁边说个不完,比划着手,他以为刘二宝正站在他面前细仔地听着。这时有人拿了他一把,那是刘天金。刘老七以为是刘二宝拿着他的手,兴奋得不得了,更大声地胡乱地扯起那七那八的话来,口沫泡从嘴角里流下。

“二宝老弟,去吧,我家里有的是老酒你喝的!”

刘老七在刘天金的牵引下钻出屋,往他家那边走去。

屋里的人们禁不住笑起来。

“刘老七家里要是有老酒喝,水都会倒流啦,山岗变金子!”

“刘老七还不快点死了去!我家种在他屋背的那块萝卜就算为他种了,全让他拔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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