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坊。
一间毫无起眼的小酒坊。
楼上有木桌,楼下是灯火千万家的杭州夜市。
木桌上有茶,有黑白棋局
胡有堂和杨纯各执黑白棋子“拼杀”于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局中。
此时清河坊至众安桥大街的两侧坊巷都已灯火通明,所有商店摊贩都开始活跃起来了。
十里长街,灯火辉煌。
也不知有多少人摩肩接踵地在夜市里逛着,到处是小贩的吆喝声和人群的喧闹声。
胡有堂品着刚上市的绿茶,手中把玩着白色棋子,眼睛不断瞟向楼下人群鼎沸的夜市,似乎很是享受现在的生活。
他自海外归来,学刀三十载,学棋二十载,刀法和棋艺都已经到了一流境界。
此刻的他在等,等一个人的死讯。
七天前,他亲手将一柄短刀刺入杭州知府李大人的胸口,只恨当时一众护卫来得及时,李知府身边那位女子的武功也确实不弱,使得他无暇再补一刀。
这才使得他在等,等李知府的死讯。
杨纯则不然,眼睛紧紧盯着棋盘,非但没有看一眼楼下灯火辉煌的夜市,甚至连桌上的新茶都没有喝一口。
楼梯声响,一名二十余岁着酒保服的年青人跑了上来:“报大人,有人在武林码头看到了李知府。”
胡有堂手中把玩的白色棋子骤然静止不动,连一直盯着棋盘的杨纯都抬起了头。
等来等去,等到的消息和他想要的信息完全相反,那名李知府活了。
片刻之后,胡有堂手中的白色棋子又开始转动:“绝不可能,他就算不死也断然不可能此时出现在武林码头,莫不是看错了?”
他对自己的刀法很自信,学刀三十年,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刀法和判断。
酒保弯腰道:“已经确认了是李知府本人,他是从一品居喝完茶出来的,一品居掌柜没收茶钱,李知府就在墙上留下了墨宝。王旻王大人已经核对鉴定过,证实无误是李知府笔迹。”
李知府才气纵横,他的笔迹极难模仿。
胡有堂沉默不语,眉头深深皱起,他绝不相信有人被他一刀刺入胸口后还能上街喝茶。
杨纯缓缓道:“王旻那个书呆子别的本事没有,辨认李思乐的笔迹是绝不会搞错的。”
因为王旻恨李思乐,明明他是状元,李思乐只是第三名探花,在官场前程上李思乐却遥遥领先于他。
“他带了多少随从?”杨纯道。
“只带了两名随从,一名是知府的护卫沈正均,一名是花家的高手常仁志。”酒保道。
“这人胆子倒真不小,遇刺不过几天时间就敢露面了。”胡有堂冷笑道:“就算他真无事又怎地,我不信他还能再挨一刀。”
杨纯道:“沈正均练的是少林七十二路大擒拿手和三十六路伏魔刀,已有七分火候;常仁志是洪武堂的高手,善使左手剑,剑法刁钻狠辣,他把这两人带着身边,倒也不算大意。”
杨纯思索道:“花七怎么会没出现,照理说刚受过那么大的惊吓,李知府的那位红颜知己怎会不跟在他身边?”
“至少能确定李知府还活着。”胡有堂手中的白色棋子忽然被他捏成白色粉末,自指缝间落下。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刚才还是涩香清爽的新茶此刻只剩下苦味了。
杨纯却一直在沉思着,李知府如果没事,知府衙门为何戒备森严,连续几天没出现今天忽然又出现?
“会不会他伤势其实很严重,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引刺客再次出手。”杨纯缓缓道。
“纵然真是那样,我也必须再去试一次,引蛇出洞的时候万一真被蛇咬到了呢!”胡有堂冷笑道。
“他带着的两名随从虽然武功不错,还是有机会的,只怕暗中还有大队护卫跟随。”杨纯幽幽道,他知道李思乐并不是个莽夫,绝不会做出鲁莽之举。
胡有堂站了起来:“能确定他现在的位置吗?”
酒保道:“传回消息需要一炷香时间,能确定的只是一炷香前,李知府出现在武林码头,我们虽然有人跟着他,但跟随之人身上只带了一只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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