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送回。那珠宝要值五六千元呢,冉久衡虽明知道他儿子存心讹索,还是拿钱
赎回来的合算,因此又存了二千元在冉少奶奶那里,让她做赎票的,到一个礼拜之
后,才把东西弄回来。
冉伯骐身边陡然有了六七千元的收入,回到了北京,花天酒地,就大闹起来。
冉伯骐左右本有一班随着捧角的,他一有了钱,他们都知道了,天天晚上,找着冉
伯骐听戏逛窑子。这一群人里面,有一位侯少爷,名字叫润甫,倒是有几个钱,除
了冉伯骇而外,没有人能和他比较的。有时冉伯骐误了卯,大家就专捧侯润甫一个
人来抵缺。这一天晚上,暗暗的,满天飞着烟也似的细雨。虽然没有刮风,可是在
屋外走着,却有一种冷气往人身上直扑。冉伯骐被人约去打牌去了,便懒得到胡同
里去。这一班人里面王朝海马翔云二位,绰号叫哼哈二将,一天不让人花几个钱,
心里不会痛快,这一天晚上找不着冉伯骐,便接二连三的打电话给侯浦甫,要他出
来。侯润甫吃过晚饭,不知怎么好,又想看电影,又想去看戏,倒是想隔一日再到
胡同里去。偏是王马二位拚命的打电话,只得约着二人在球房里等候。王马二人得
了电话,便雇车一直到球房里去。他们刚一进门,球房里的伙计,便笑着喊道:
“王先生马先生。冉大爷没来吗?”王朝海只点了一个头,却向地球盘这边走来。
伙计问道:“就您两位吗?”说着话,便沏了一壶茶来。球盘这时还有人占着,二
人便坐在一边喝茶等候。刚喝了一杯茶,侯润甫便进来了。便问道:“又打地球吗?
扔得浑身直出汗,什么意思?打一盘台球罢。”王朝海道:“我们本是在这里等你,
谁要打球?你来了,我们就走,不打球了。”说时,掏了两毛钱算茶钱,扔在茶桌
上,便拖他出来。侯润甫道:“上哪一家呢?今天我们找一个新地方坐坐罢。我听
说翠香班有一个叫拈花的,会做诗,很有些名声。我不相信,得瞧瞧去。”王朝海
道:“她不会做诗,那倒罢了,她要是会做诗,一盘问起来,我们不如她,那可是
笑话。”侯润甫道:“我总得去瞧瞧,把这个疑团解释了。我不信这里面的人,真
比我们还强。”马云翔道:“也好我们去看一看。不合适,我们走就是了。”
翠香班离这球房,本不很远,三个人说着笑着,就走到了。他们三个人走进一
间屋子,就由龟奴撑起帘子,叫了姑娘点名。点到拈花头上,只见一个姑娘,瘦瘦
的一个身材,也是瘦瘦的面孔,不过眉宇之间,还有一点秀气。她身上穿了一件绛
色的薄绒短袄,倒很素净。侯润甫指着拈花道:“就是她罢,就是她罢。”拈花转
回身,正要走进自己房里去,龟奴却一选连声的叫拈花姑娘。拈花只得走进房来,
问是哪一位老爷招呼?马翔云指着侯润甫道:“就是这一位小白脸,不含糊吧?”
拈花微笑了笑,便说道:“请三位到我那边小屋子里去坐坐。”拈花在前,三个人
便随着跟了过来。进了这屋子,只见除了家具之外,壁上却挂了字画,也陈设些古
雅的玩品。侯润甫正抬头看了一看正中间,悬着一副黄色虎皮笺的对联,写着行书
的大字,有一边是“理鬓薰香总可怜”。王朝海背手靠住椅子背,却拍着念道:
“这字写得很好,理发薰香总可怜。”拈花含着微笑,问了各人的姓,却又接上问
王朝海道:“王老爷贵省是哪里?”王朝海道:“江西靖安。”拈花笑道:“原来
呢,王老爷念的音和北京音不同呢。”他们二人随便支手架脚的坐着。拈花笑捧着
一玻璃杯白开水,却坐在屋子犄角上,眼望着他三人,算是相陪。马翔云觉得王朝
海念别了字,一时想不出话来,把这事遮盖过去。他转眼一看,见茶几下层,乱叠
着几张报纸,随手拿起来翻着一看,正是今天的日报。因对拈花道:“究竟有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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