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更不犹豫,长剑一挺,纵身跃起,凌空下去之势,犹如雄鹰猎食,快似电光,这一击绝对致命的。
杨掌柜大惊之下,修长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同样的夜色,不一样的城镇,一个是乡巴佬,一个则是腰缠万贯的富贾。
公孙山庄就是这个富贾身上最耀眼的那颗宝石。
月色下的公孙山庄显得宏伟而冷清,幽静的犹如一个废弃的古代帝王的宫殿。朱漆门上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嘴在夜色里更显得狰狞。
也真应了那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石心和宣铁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可不久,当他们寻找公孙千言的卧室时才发现,这老头竟然还没有睡。
屋里的灯光略显明亮,公孙千言皱着眉头坐在桌前,干瘪的皮肤和花白的头发显示他已经是个老人。龚紫萝坐在对面,面带关切地看着孙千言。
桌上摆了一壶酒,一个酒杯,没有菜。
公孙千言仰头喝下一杯子,微微泛红的脸上透出一种奇异的色彩,就像刚煮熟的猪肘子上去了皮的肉。
“紫萝啊,你看我是不是错了?”公孙千言又喝下一杯眼神中已完全没有以往的犀利,取而代之的是迷忙与痛苦。
龚紫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即便你知道自己错了,事情还能挽回吗?再说世上那许多事,又有几个能分得清对与错,是与非。我知道,你那样做也是为了海花,为了整个公孙家的荣耀,作为一个父亲,你是称职的,问心无愧的。”
“可是作为一个立足于江湖的人呢,作为一个别人眼中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的公孙山庄庄主呢?我问心有愧啊!”
公孙千言脸已扭曲,充满痛苦,他一把推开龚紫萝,阻止他喝酒的手,“咕咚”又是一口灌了下去。
房顶上,石心和宣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石心握紧拳头恨恨道:“伍少春所言看来不假,这公孙千言果然就是个伪君子。”
宣铁皱了一下眉,道:“话虽如此,但看公孙千言此刻的表现,他对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倒颇有悔意,似乎也不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石心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这么说,荒草坡遇到伍少春,你是故意放他一马的了?”龚紫萝侧着头,叹了口气问道。
公孙千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紫萝,你知道吗?那日,在荒草坡我第一眼看到少春的满身伤痕累累的样子,我心里有难过。他站在那儿,跟平贵是多么像啊!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安排。”公孙千言眼眶湿了,声音也变得哽咽。“我公孙千言闯荡江湖三十余年,虽然交有无数,却无甚知己,好不容易遇到伍平贵,原本以为人生得此知己,足慰平生。谁知却引来了一场大祸。害了女儿不算,连儿子也被诬灭。本来我还不想把伍少春怎么样,可他竟然还撒谎。我已经亲自查看过,阿雄他身上根本没有天威教的什么标记。”
此言一出,石心,宣铁俱吃了一惊,心中不约而同想起同一个问题:难道是伍少春在说谎?
“当然,你想,阿英,阿雄是我们一手带大的,他们品性虽然顽劣,但对待锦棉和海花甚为爱护,断不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龚紫萝有点愤愤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伍少春本性淳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况且他与海花曾两情相悦,我也是看在眼里,只是想等锦棉与南宫云的婚事办完之后再行商议,他又怎么不顾一切把事还情搞成这样,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公孙千言“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杯中的酒被震洒了一桌。
“老头子,你知道吗?”龚紫萝面上显出一丝忧虑,“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直觉得在我们与王、伍两家之间,似乎还有一个第三者的存在,而这一切不合理的关键很有可能就在这第三者身上。”
公孙千言抬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她,问道:“第三者?”
“不错,因为从头到尾有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地方,你想,一直淳朴的伍少春为何会一时*大发?而事后他又为何诬陷以雄儿?天威教标记可是很容易被人发觉的啊!海花生性刚强,绝不似她姐姐锦棉般软弱,又怎么会轻易轻生?我们寻仇之际虽然出手较重,但以伍平贵王烈的武功,也不至于会丧命吧!”
公孙千言苦笑着摇摇头道:“紫萝,我看你是多虑了,在这个江湖上,又有多少事是合情合理的呢?有时候,一个突然间的想法和做法就足以改变人的一生,不经意间,会发生许多我们不愿面对事实。”叹了一口气,公孙千言拍拍龚紫萝的手,道,“夜深了,你先睡觉去吧,睡觉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都几十年的夫妻了,你还说这些话,你也早点休息吧!”龚紫萝扶着公孙千言上了床,这才慢慢关上房门。
门外是一片灿烂的星空,银河如一条玉带横贯天际。龚紫萝驻立良久,微叹了一口气,也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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