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一两个月前的记忆也不能跟过了几年一样。
至于记忆模糊的边界。
闻灯其实早就发现了,是白松谕和他表白的那一天。
从那一天作为分界,在那之前他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
在闻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转换为家里的陈设。
当闻灯发现自己无法主动转移视角的时候,闻灯就意识到了自己又开始做梦了。
就像他发烧的那晚一样。
天气很阴,给家里的家具都拢上了暗光,看上去要下雨了啊。
梦里的天气都不太好。
闻灯刚下了个定论,视角就转了过去。
就像是某种宿命,闻灯又看到了白松谕。
这一次闻灯没有太惊讶,他发现自己最近做的不太好的梦都和白松谕有关系,闻灯看着白松谕漂亮却没有生机的脸蛋,心想,看来这次也一样。
没有梦境就没有伤害啊,好像每做一场梦,就要有一个白松谕变得可怜。闻灯惆怅的如此想到。
白松谕本来的脸白皙,此时却像是没有血色的一般苍白。
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幽灵了。
“我……”梦里的白松谕出了声,是不同于平时的干涩嘶哑。
梦里的白松谕似乎是不敢看闻灯待着的这个方向,垂着眼睛,闻灯只能看到发颤的长睫毛。
“我……”
白松谕的话一直没有连成句子,最后只憋出来一个:
“对不起……”
闻灯感觉新鲜极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白松谕的道歉,想开点的话,在这梦境里真的是血赚。
他又看到白松谕慢慢蹲下,像是小猫要把身体藏起来。
但是闻灯此时无法像以前一样感叹白松谕的可爱。
因为白松谕此时实在是太难过了。
白松谕的手扣在脸上,他细长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直在发力。
当第一滴水珠从指缝里淌下来。
闻灯终于知道理由了。
白松谕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但断断续续的水珠连成了线,和白松谕断断续续的呜咽串连在一起,构成蔓延着的痛苦。
“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对不起……”
闻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一个遍,本来陷入睡眠的他在这场梦境里获得了无比的痛觉。
他有些恨,为什么自己做梦总是会梦到这种景象。
既然是梦境为什么不能美好一点呢?
怎么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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