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哪有什么辛苦的,你好好念书,有出息了才是真的。”月法挥挥手,“快去睡吧。”
“嗯,爸爸”,夏离咬了咬下唇,突然对着月法笑了笑,“你相不相信运气啊?要不我去买张彩票碰碰运气吧?”
“傻孩子”,月**了愣,不禁觉得好笑,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别嬉皮笑脸瞎胡闹了,快去睡觉。”
“遵命”,夏离夸张地敬了个礼,嬉笑着跑远,关上门的片刻,她的笑脸也立刻随之消失在了门的另一边。
夜色如水,趴在窗台上,望着挂在天空那轮明月,夏离长长叹出了一口气,迟允给她发短信,他留在了南方,选了当前前景还不错的计算机软件,夏离觉得不错,迟允一个电话打过来,“你到底报去了哪里,还是不肯说吗?”
“迟允,你现在能出来吗?”
“嗯?嗯。你在哪里?”
“我来找你啊”,夏离望着头顶的星星,说的一脸的理所当然。
“嗯,好”,迟允挂了电话,视线从宽阔的房间一扫而过,找到自己的衣服迅速的换上,出门不远就是车辆集中区,随手拦了一辆上去,租的房子在狭窄的小区,车子停在了路口,从车上下来的身影在黑夜中奔跑,显得有些匆忙。
夏离坐在台阶上,听着脚步声大老远就传过来,随后就看见迟允由远及近停在自己面前,她抬眼望着正在努力调整呼吸的人,“这是哪里过来?不在家为什么不早说?”
迟允不搭话,视线从夏离身上一扫而过,他呼出口气,伸手把夏离从地上拉起来,转过身径自去开门,“说了你还会在这里吗?”只是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早知道就该自己开车抄小路赶过来了。
把门推开,迟允回过头去看夏离,“我们多长时间没见了,我去找过你,你不住那了。”
“啊?嗯”,夏离被迟允认真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拍拍身上的灰尘,就着他推开的门先走了进去,“高考结束了,房子就退了。”
一进屋子,脚底下是软软的,夏离怔怔低头,望着铺在地上的软积木,抬眼这才察觉到这里的变化,指甲轻轻拂过墙上的挂画,都是些简单的小人画,装在相框里别有的清新,夏离在一边坐下,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盆栽,迟允把钥匙扔在桌上,轻轻皱了皱眉,转过头问夏离要喝什么。
“你这还能有供我选择的饮料?”夏离调侃地问他,站起来,她笑笑,“还是我自己拿吧。”
说着她就往厨房走,扫了一眼厨台,又把厨柜打开看了一下,果然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这里已经不再是当初空落落的一片了,终于是觉得有点人气了,这才是有人在生活着的感觉吧,夏离深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把吹乱的刘海抚平,她只倒了杯热水,捂在手心等它变凉,她拿着水杯出去,靠在厨房的门口,对着迟允笑笑,“总觉得这里有点不一样了呢。”
“嗯?”,迟允抬眼,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视线从屋子里转了一圈,好像房子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一眼望过去是空旷的一片,不知什么时候起,也有种充斥的实感了,一切都是白露在弄的,每次过来都是有用没用的大小玩意,他也很少管她,爸妈离婚后主屋就留给了他,这里他最近也很少回来,倒是比他想象得还要干净,只是这地上的东西,迟允摇头,又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迟允,我说,你带女的回来了吧?”夏离抿了口水,闭了闭眼,好烫,烫到舌头了。
迟允的眼角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上前把夏离手中的杯子取过来放在了一边,身子慢慢靠过去,一只手抵在了门框上,迟允垂下脑袋,温热的呼吸喷在夏离半边脸颊上,“你这不是吃醋了吧?”
“迟允,你还真说得出来”,她怎么可能吃醋,虽然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可是那才不是因为吃醋,不是吃醋,绝不是吃醋,夏离推了推迟允,抬眼望着他,“是月白露吗?那个女的,是不是月白露?”
迟允皱皱眉,松开了夏离,朝后退开了一步,夏离看在眼中,盯了他半晌,笑着呵了一口气,“无所谓啊,和我都没有关系”,说着避开迟允朝外面走了几步,下一秒却又被迟允拉了回来,迟允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了怀里,轻轻抱着她迟允问道,“那你呢?为什么来找我?你怎么了?”
“嗯?嗯。”
“不想说?”
“嗯”,夏离闷闷地应了声,“迟允,我是不是很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迟允用着一如既往淡漠的口气,手慢慢移到她的头上,轻轻抚着她的长发,“难过的话,我的肩膀一直在这里,我不怪你,你可以对我自私的。”
“呵”,夏离闭上眼睛,苦笑了一下,脑门轻轻一点,刚好搁在了迟允的肩膀,“迟允,外公还是死了,爸爸为了这个家好像也很辛苦……”
以前夏离没有重生的时候,和爸爸的关系很不好,她也只是印象迷糊地记得爸爸做的是工地上的活,重生后,关系虽然好了,她脑子里也只是有个简单的轮廓,所谓工头,夏离在书上电视上看到的,无非就是指手画脚着手下一班人,原来放到现实,就不是这样的,月法包的是大理石的活,除了有一班兄弟在一起干,很多活都是要亲力亲为甚至做的更多,有时候为了能提前完工多赚一点差价费,他常常都一个人忙到很晚。
接到孙正南的电话,夏离一个人去了指定的地方见他,却没有见到他,午后炎热的太阳烧灼着整座城市,夏离怔怔地望着一望无垠的操场,还有操场上忙碌的身影,一块大理石有多重夏离没有概念,她没有办法想象烈日之下那个抱着大理石走远的一下伛偻下来的身影是自己的爸爸,她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看他不在意地用大手随意挥去额上的汗水,和好水泥挑过去,再把大理石贴上去,碰上搁角的地方就拿起切割机小心地切匀。
夏离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有时候爸爸回来,眼角总是会不经意沾着白色的小石灰,他突然想起爸爸一天比一天看着苍老下来的容颜,突然想起他握住自己时一手的粗糙,那一刻,从来没有那样强烈的感觉,突然憎恶,那片操场为什么那么大,突然憎恶,太阳为什么要那么热!忘了那天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回的家,漛一珍叫她她也无精打彩的应了声就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好像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身体靠在门上慢慢滑落在地上,眼睛涌来酸涩的温热,她就捂着眼睛,泪水却还是像失了控般从指缝不断流出,原来由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幸福着,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幸福着。
夏离的手抓住了迟允的衣服,因为是短袖,腰部开始的线条因为过分拉伸开始近乎扭曲的变形,迟允仿若无所察觉,转而用双手将夏离环抱了起来,“想哭了吗?”
“嗯~”夏离摇头,紧紧咬着唇,“不可以哭,如果哭的话,所谓幸福也会随着眼泪一起流掉,所以不要哭,一定不要让我哭……”
迟允望着前方,眼里开始一点一点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他让夏离仰起头看着他,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被咬的有点变色的双唇,钥匙插入门缝小心转动的声音一点一点轻轻地响起,白露很开心,屋里的灯已经很多天没有亮起了,迟允他,回来了。
夏离怔怔地望着迟允,一时间心上的某根弦好像嘭地断裂,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不太对劲的,她撇过头,迟允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他抵着她的额头,低低道,“月夏离,这是我安慰你的方式。”
“嘭”,推开门,屋里的光一下子传过来,白露手中的袋子重重掉落在地。
第 54 章
夏离怔怔地望着迟允,一时间心上的某根弦好像嘭地断裂,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不太对劲的,她撇过头,迟允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他抵着她的额头,低低道,“月夏离,这是我安慰你的方式。”
“嘭”,推开门,屋里的光一下子传过来,白露手中的袋子重重掉落在地。
夏离回过头去,门口站的的是一副失了神模样的白露,夏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轻推开迟允,“我走了。”
“月夏离”,迟允一把拉住夏离,抬眼只轻轻扫了眼白露,望见地上碎成七零八落的保温瓶,他皱起眉,很快就望向夏离,“我和她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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