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就此原谅朱紫萱的过错,不是她芳菲又怎么会被人毁去清白的名声?被卖进青楼此事一出,就算是皇帝为芳菲做主,她这个姐姐的名声,文氏的体面全部要一扫而空;到时候她的儿子也会被牵累,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更不可能登基成为皇帝。
因而,此事就成了大殿下成为太子的变数。皇帝虽然说是不相信,但是他倒底也没有让大殿下成为太子,就可以说明此事的影响有多大了;而皇帝肯让芳菲成为丁大夫人,也就是说还有意让大殿下为太子,只是要等等看看东通的事情会有多大的影响。
原本到手的太子之位飞走了是一怒,而贤贵妃也眼睁睁看着皇后的宝座再一次由近而远,她更是着恼。因而,她怎么可能会饶过紫萱。
紫萱不惧的看着贤贵妃:“你只是贵妃不是皇后,外命妇的生死大权不在你的手上。你就算是认定我有多该死,你也只能看着我活蹦乱跳的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贵妃娘娘,人贵自知,不要说臣妾没有提醒你。”
贤贵妃一把抓住紫萱的衣领:“本宫是杀不得你,但是本宫可以打你你在宫门前教训人是不是教训的很痛快?现在本宫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打不能还手的痛苦——不要拿出你的金牌来,这里全是本宫的人,本宫说没有看到就是没有看到。”
紫萱看着她:“放开我。”
贤贵妃还真听话的放开了她,摆了摆手叫了几个宫人过来:“你以为本宫和你一样是个泼妇吗?要教训你也不必本宫动手,本宫可是贵妃娘娘,岂能和你这种恶妇动手而失了身份?来人,赏她十个耳光。”
宫人们恶狠狠的看着紫萱就向她逼了过来,紫萱拿出免死金牌来,也不和这些宫人们废话,反正也有一肚子的火气要发作:“要打人,我来教你们吧。”她的衣裙早已经收拾好了,自然打起人很方便,一脚踢倒一个,金牌一挥就打在一人的脸上。
看到扑过来的两个人她举起金牌大喝:“你们还不跪下?不要说没有看到,瞧她的脸上清清楚楚可有‘免死’二字;你们敢对皇上不敬?”那两个宫人闻言抓住紫萱后回头看向被打的那个宫人,那宫人的脸上当真是有很清晰的字。
当下看看紫萱手上的金牌,再瞧瞧贤贵妃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倒底事关她们的性命,所以她们还真不敢视金牌如无物。
紫萱要得就是她们失神,当下用力一挣就挣脱了宫女的手,扬起金牌一记耳光又打了下去:“这是皇上在教训你们这些谋逆之人,居然敢对金牌不敬,你们眼中当真没有皇上吗?是不是想被诛九族?”挨打的宫人惊叫着跪下了,倒底是皇权至上她们还真没有那种天大的胆子。
另外一个宫人见状膝盖软了也跪在地上,以为这样紫萱就会放过她;可是紫萱反手就用金牌赏了她一记耳光:“你见金牌而不跪,活腻了是不是?”
紫萱如同疯了般狠狠的打向四个宫人,打得她们哭着求饶却依然不肯停手;她打得不是宫人,她打得是贤贵妃的脸
贤贵妃气得头发晕,吩咐四个宫人滚,自己冲到了紫萱面前:“你口口声声提及皇上,可是你却把皇上赏赐给你的东西当成了什么?居然用它来打人,你才当真是心中眼中没有皇上,你才应该被诛了九族。”
紫萱倒还真得没有想到这一层,只认为这是免死用得、是皇帝亲赐的,用来打人无人敢反抗且还不敢躲;看起来贤贵妃能在宫中和皇后分庭抗礼,还真是有几分聪明的,不像其妹只会装小白兔。
“本宫来教你规矩。”贤贵妃说完再次抓住紫萱的衣领:“你不是见人就打嘛,你倒是打打本宫试一试?”
紫萱举起金牌来晃了晃:“她们几个见金牌而不敬,所以我才请了金牌来教训她们——皇上到了她们不拜皇上难倒会不罚她们?她们见金牌而不跪,我当然要请金牌来罚她们,这才是对皇上最大的尊重,贵妃娘娘你认为呢?您,还是放开我的好。”
贤贵妃倒没有想到紫萱会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你对皇上敬不敬自有皇上和你算帐,但是你敢和本宫做对?本宫今儿先教训你,明儿还要夺了你的封号,后天就要你的命你不是不受一点委屈,不让人打一下吗?本宫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着?” 当下也不和紫萱做口舌之争,她扬手就对紫莹打过去。
幸亏在她命人动手之时,乳娘已经带着人抱起大殿下到旁处去避开了,不然被大殿下看到他娘亲的样子,肯定会吓个半死。
紫萱看着她的手扬起,一腿屈起就撞在贤贵妃的肚子上:因为贤贵妃和她紧紧的靠在一起,两人又穿着宽大的裙子,根本无人能看到紫萱用腿踢人;反而是人人都看到贤贵妃扬手打向了紫萱。
贤贵妃被撞得肚子痛自然弯下腰来,手也就无力的落在紫萱耳上,没有半点力道自然不能算是打人;但是她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就是一掌打在了紫萱的头上。
紫萱大叫一声,然后向后退开;贤贵妃怒道:“你敢向本宫动手?”一手用力拉回紫萱,一手去抓紫萱的头发:“你这张小脸是不是很招人喜啊,连晋王叔都对你神魂颠倒,哼,看本宫今天毁了你的脸,瞧还有没有人肯护着你。”
紫萱原本用尽全身的力气后仰想要挣脱贤贵妃,却在贤贵妃也用尽吃奶的力气要把她拉回去的时候,紫萱马上收起力气来就被贤贵妃拉回到怀中。贤贵妃却因为自己用力太大而连连后退几步,终究还是没有稳住身形,仰面跌倒在青石板上,而紫萱当然也一同跌倒在她身上。
贤贵妃跌倒原本就不轻再被紫萱的身子一砸,摔得更重,眼前直冒金花。她全身都痛自然就去推紫萱,可是她的手还抓着紫萱的衣服,紫萱向左侧用力两个就翻滚起来,只不过贤贵妃是半昏半醒,而紫萱是完全清醒的,因而那些地上竖起做装饰用的小石头或是突起的树根,都和贤贵妃的头做了一下亲蜜接触。
“你有什么打不得?”紫萱说完这句话后,终于“挣脱”了贤贵妃的时候,她的头发也乱了,身上也脏得不成样子,坐在地上“呼呼”喘气,就好像吃了极大的亏。
事实上,吃亏的那个是还躺在地上发晕中的贤贵妃。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显然在地上撞得小石头什么的有点多。
自有宫人把贤贵妃扶起来,又是给她整理仪容、又是给她整理衣裙,还真就是宫中的人手脚不是一般的利落,很快贤贵妃就有了贵妃的样子,完全不似紫萱那般狼狈。而且,贤贵妃身上看不到半点伤处,她身边伺候的人当即放下心来,只要吃亏的人不是她们娘娘就成。
贤贵妃吃了一盏茶后才有力气推开众宫人,指着紫萱大叫:“给我拖下去鞭打”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想打人没有打成反而被人打了。她没有说出挨打的实情,是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而不是怕宫人们不相信。
紫萱有气无力的举举金牌:“贵妃娘娘,饶过臣妾吧。”
贤贵妃看着打了她的紫萱装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气当真是不打一处来;不过她这次学了乖,带着两个贴身之人冲到紫萱面前:“想让本宫饶过你?妄想。”侮了她的妹妹,还打了她,居然还想讨饶当真是欺人太甚。
紫萱坐在地上没有动,看着贤贵妃道:“我在东通带了点东西给娘娘;”她把手伸进袖子里:“给哪位宫人递给娘娘好呢?”
贤贵妃的脸色猛得一变,她和芳菲最大的心病就在于当日天香楼卖身的文契:前后两张文契老鸨都说烧掉了,可是也没有人看到啊;反倒是后来文家暗中让人买下天香楼后,才知道两张卖身契被人拿走了;是何人所拿却无人知道,原本的老鸨早早就跑得没有影了,并没有落入文家的手中,自然也就问不出是文契的下落。
如今看到紫萱那张似笑非笑的神色,她的心猛得提高抢先一步伸出手去,因为她不能让东西过其它人的手,有半个字落到旁人的眼中都对她极为不利的。
紫萱的手自袖子里抽出飞快的握住贤贵妃的手,一用力就站了起来,后退两步行礼:“谢谢娘娘援手之恩。”她手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借贤贵妃的手自地上起身罢了。说完,也不等气青了脸的贤贵妃开口,伸手就给了两个宫人几个耳光外带一脚。
把宫人打得眼冒金花,不要说打人现在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了;紫萱拍拍手看着贤贵妃:“娘娘,您还想亲自教训臣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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