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彦川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排在他自己的前面。他谁都关心,谁的心情都顾忌,自己努力背负着所有事儿,苦苦煎熬着。能说他不对么?好像并不能。能劝他走一条明路么?大概也不能。
三个人最后还是各怀心事地分手,约好了常打电话、常联系,从此各奔前程。
常夏和沈彦川,在九月初,也背着大包小包,搭乘同一列火车,奔向了省会这个未知的新世界。
☆、大学
常夏和沈彦川到达省会的时候刚刚早晨9点。他们俩一下火车就看到了在站台上等待的石晓峰和莫潇。石晓峰也很快发现了他们俩,他挤过人群,几步窜到两人面前,顺手接过了常夏的行李,然后开心地引着他们往出站口走。一路上,石晓峰的嘴就没闲着,什么省会火车站有几个啦,门口的公交车要在哪换乘啦,平时购物去哪个区啦,学校周边有哪些好吃的啦,沈彦川和常夏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点头应和着。
直到石晓峰和莫潇把两人的行李一起塞进出租车,两人才反应过来,沈彦川急忙问:“晓峰,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坐公交车么?”
石晓峰关上后备箱门,和莫潇一人拉一个,把两人都塞进了出租车里,莫潇对司机师傅交代了一句“师傅,麻烦到A大”,石晓峰则开口解释:“今天特殊嘛,坐什么公交车,以后有你坐的!”
石晓峰嘻嘻哈哈地说完,给了莫潇一个眼神,莫潇马上接话道:“是这样,你俩学校不一样,我没记错的话,小夏你学校正式报到是明天,小川是后天,今天到学校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先上我们那住一晚上,我们给你们接风,然后明天再一起送小夏,后天送小川。你们俩今天也正式认一下我们的门,以后有事儿没事儿常过来玩儿。”莫潇坐的是副驾驶,他扭过头来,微笑着给两人解释。
“对啊!我们俩昨天特意去超市买了二斤羊肉、二斤牛肉,还有一大堆青菜、豆制品、啤酒,现在都在家里饭桌上摆好,就等你们到位了,咱们几个好好吃一顿火锅,庆祝新生活开始!”石晓峰兴奋地接着说。
常夏和沈彦川听了也挺高兴,不再计较什么车不车的问题。从火车站到石晓峰他们住处的距离不长不短,车费将近二十,常夏有点心疼,但听到石晓峰说,坐公交来回倒车,我们四个人也得十二块钱,常夏立马表示“这么算的话,那还挺值”,惹得大伙都笑了。
石晓峰和莫潇租的房子属于校职工家属楼,跟A大只有一墙之隔,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十分优越。房子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米,是老式的两房一厅,客厅里放了一组沙发之后,几乎就没什么空间了。好在厨房面积还可以,离厨房门口不远的地方,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果然摆满了肉、菜,四把塑料凳子也各就各位,就等着大伙儿上桌开吃了。
这顿接风宴吃得非常尽兴,几个人喝了一点酒,但都没有醉。石晓峰又兴奋地拉着俩人去逛A大校园,逛完校园逛周边的小店,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又请两人在一家特色饭馆吃了顿晚饭,回到他们俩的租屋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晚上分配住处的时候,稍微犯了点难。石晓峰屋里是张双人床,莫潇屋里却是单人床,怎么睡都会有人不舒服。沈彦川见状说:“要不我睡沙发吧?”
石晓峰连忙否定:“你可拉倒吧,我们那张小沙发,还不到一米五呢,就你这身高,睡一宿,第二天比不睡还累,肯定不行。”
莫潇想了想,最后说:“这样吧,晓峰跟我睡小床,小川你和小夏睡大床。你们俩第一次来,我们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客人。”
分配好房间,几个人轮流洗漱完毕,各回各屋,沈彦川也时隔一年多,再次跟常夏睡在了一张床上。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一时间,有点相对无言。
“晓峰这床还挺舒服的哈,真羡慕他俩,在一个学校,还能一起租房子住。”常夏左右挪了挪,找了个话题。
“嗯,是啊。他俩还真挺有缘的,高中一直一个班,大学还能一个学校,用晓峰的话说,他们俩这也是楼梯滚出来的友谊啊!”沈彦川笑着说。
“那我们俩就是借钱借出来的友谊吧?等等,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呢!”常夏皱起了眉。
沈彦川笑着扭头看常夏,他禁不住伸出手,想在常夏的眉头点一下,却很快又收回手,常夏转过来,看着沈彦川的笑脸,也笑了。
“嗯,怎么样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当了六年的好哥们了!将来日子还长着呢,嘿嘿。”常夏傻笑着说,“要不,彦川,我们俩过一阵也一起租个房子住吧?我查了,我学校离你学校坐车也就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可以在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常夏说得兴奋了起来,他伸出手,拉住了沈彦川的手臂。
沈彦川一愣,随即转身躺平,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常夏拉他的手,他顿了一会说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学校到底有什么要求,允不允许在外租房子,平时课程难不难,班级、学生会的事儿多不多,现在都是未知数,等都定下来再说吧。”
常夏原本兴起来的劲头,又被沈彦川三言两语浇灭了。
两人又草草说了几句,就互道晚安睡觉了。常夏很快就陷入了深眠,沈彦川却辗转反侧,迟迟没能入睡。
之后,两人顺利地到各自的学校报到,就像沈彦川说的那样,大一开学,需要忙的事儿确实太多了。收拾寝室,买日用品,认识新同学,熟悉校园,军训,上课。等到一切都安稳下来,两周已经过去了。这期间,常夏除了报道当天,是由沈彦川、石晓峰他们陪着一起来的,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他只能频繁地给沈彦川寝室打电话,可惜的是,沈彦川确实如他所料的繁忙,常夏打过去十个电话,沈彦川大概只能接到五个,很多时候,他都不在寝室,只有他早晚肯定在,可常夏也不好意思打扰沈彦川和自己的室友休息。
计划确实没有变化快,常夏预想中能够随时见面,甚至住在一起的美好前景,短期内,确实不可能实现。
常夏学的专业是广告学,班里一共三十多人,只有不到十个男生。在这些男生中间,常夏显然是看起来最出挑的一个。
常夏的导员和班里的女同学们,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从小到大从来没当过班干部的常夏,经过全班“民主”投票选举,莫名其妙地成了班里的生活委员和系学生会组织部的干事,他当天晚上就趁着室友不在的时候给沈彦川打电话求助,对方一边笑一边安慰他说:“没事,不用担心,没什么难的,老师、导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们系不大,应该不会有很多事儿。真遇到搞不定的事儿,随时问我或者莫潇都可以。”
常夏忐忑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后来发现,也确实没什么事儿。班里的三百多块钱班费由他这个生活委员保管,日常班级需要给老师买个教师节礼物啊,上素描课买点水果啊这类的杂事儿,也都由他负责。剩下的就是作为学生会干事,他偶尔会跟着系里的部长去学校开开会什么的了,总体来说,常夏做得还挺不错的。
终于到了十一假期,四个人才正式见了第二面。他们一起回A市待了三天,然后就又一起回到了省会。这回相聚的地点,在常夏的强烈要求下,移到了沈彦川的学校。沈彦川也尽了地主之谊,带着他们三个又来了次“游园”。常夏原本的目的是想好好看看沈彦川的学校,并没想让沈彦川多花钱,到后来,他跟沈彦川抢着结账的时候,俩人还抢得有点不愉快。石晓峰看俩人还认真上了,奇怪地说:“我说你们俩之间还抢这些干什么?你们钱不是早就混着花了么?”
常夏想说“哪有”,但转念一想,他和沈彦川确实已经一起存好多年的钱了。平时一起出去玩什么的,大多时候,钱都是从他们俩一起存的基金里出。石晓峰偶尔也贡献点钱,不过升学分开之后,贡献得就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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